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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故事:丈夫外出忘关电脑,我翻完聊天记录,争来女儿抚养权离婚

发布时间:2022-10-04睡前故事 养生王
1“赵女士吗,你快递到了。”“哦,帮我放一下快递柜。”“放不进去,是一个大件,家里有人吗?”“你稍等,我问一下,一会给你回信。”赵奕邻看了一眼屏幕,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她老公林子儒的电话。滴,

1

“赵女士吗,你快递到了。”

“哦,帮我放一下快递柜。”

“放不进去,是一个大件,家里有人吗?”

“你稍等,我问一下,一会给你回信。”

赵奕邻看了一眼屏幕,皱了皱眉头,拿起手机,拨通了她老公林子儒的电话。

滴,滴,滴,滴。

缓慢而令人烦躁的等待音。

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过一分钟,他依然没有接。

今天是周六,他应该是不会加班的。

她叹口气。回拨电话给快递:“家里没有人。”

没想到快递员说:“刚才按门铃,家里人已经取走了哦。”

赵奕邻很无奈:“那行。”

她没空再去纠结老公为什么人在家,能签收快递,却偏不能回她电话。

她手头上还有一大堆亟待解决的事情。

距离公司上市还有一个月了,她刚签了一个只针对公司核心成员的协议,意思是,在公司上市后的这两年内,她如果要离职,需要付巨额赔款。

这是为了防止公司机密外流,也是为了保证公司上市后能够稳定经营。

她自然是没有道理离职的。

女儿今年刚上初中,是一所价格不菲的私立中学,读完6年,参加完相关考试就可以直升外国名校。

而她的收入,是保证这一切的基础。

至于林子儒,只要他能管好自己,再多花点时间管好女儿就足够了。

2

晚上九点,她终于完成了工作。

她定的专车,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虽然作为财务总监,公司早就为她在附近步行10分钟的地方租了体面的单人公寓。

但一想到周末女儿在家,所以决定还是回一下他们位于郊区的家。

四十分钟后,她终于回到了家里。

进门后,客厅的灯是暗的,饭桌上还放着吃剩的1/3个披萨,还有一堆包装袋。

赵奕邻皱了皱眉头。

书房的灯亮着,估计是林子儒在书房里折腾他的书画。

“女儿呢?”赵奕邻问。

“跟朋友去玩了。”林子儒的确是在折腾书画,头也懒得抬一下。

“晚餐就吃个披萨?”

“你女儿自己要吃的。”

你女儿。你女儿。这种话听着就让人火大。

但是一想到上个月林子儒才做过胆囊手术,她忍住了。

“行,你忙吧,我一会儿去接女儿。”

“好。过会儿我把她朋友家定位发你。”林子儒依然头也没抬。

赵奕邻回到饭厅,把灯打开。

她洗了手,拿出保鲜盒,把剩下的披萨装了进去,放进冰箱。

又从厨房里拿出两个袋子,分别把厨余垃圾和其他垃圾装好。

顺便把家里其他几个房间的垃圾也一起带出去。

因为他们住得算是一个所谓的豪宅区。再加上现在其实已经过了回收垃圾的时间,她得走到一个比较远的24小时站点去。

虽然也可以开电摩去,赵奕邻还是更愿意走路,事实上,这是她一天中为数不多能运动一下的时间。

怀女儿林悦然长胖的那30斤,至今还在身上。因为太着急回去工作,她确实没有好好喂奶和产后康复,算是错过了能恢复身材的最佳时机,后来随着工作繁忙,就更没有时间了。意气风发的女青年就这样成了拖家带口的妇女。

但如果当时的她不赶着回去,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住着这个房子的人,或许都不会是她了。

3

倒完垃圾,她回到家里,感觉腰痛难耐。这才想起了上午那个快递,是她给自己买的新款按摩椅。

进门的时候没有看到,不知道是放哪儿去了。

“林子儒,我那个快递呢?”她走到书房去问他。

“按摩椅吗?”林子儒很快反应了过来。

“对。”赵奕邻扶着腰,有点不耐烦。

“我送给妈了。”林子儒说。

“我新买的按摩椅,你送给你妈了?”赵奕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不是你自己答应要拿个按摩椅给她的吗?”林子儒一脸不解。

“我说了是要买新的给她吗?我是要把家里这个拿给她。”她心火直往上冒。

“这没这么关系吧,大不了我把家里这个再拿去给你妈。”林子儒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知道那个新买的按摩椅多少钱吗?”赵奕邻咬着牙。

“不就几千块嘛,能要多少钱…”他开始有些怯意。

“几千块钱…你可真懂…”赵奕邻气笑了,“我那个三万多!”

林子儒这下愣了,眼神回避,低头嗫嚅道:“买一个按摩椅三万多…金子做的啊…”

“你现在给我去拿回来。”赵奕邻说。

这一声下,林子儒激动地瞬间伸直了脖子:

“开什么玩笑,送给妈的东西还好要回来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呵呵,”赵奕邻笑了,“你是觉得这样做不懂事吗,你是担心你姐夫知道了又要讽刺你吧。”

“你给我闭嘴,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钱钱。不就是三万吗?我打给你。”林子儒一脚踹开椅子,冲出了房间。

赵奕邻站在原地,简直不可思议,到底是谁做错了事情,到底是谁一天到晚钱钱钱。

腰还是好疼。她叹口气,坐在林子儒踹开的椅子上。仰着头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接着手机响了,林子儒给她的银行卡转账了三万块。

看到那笔转账提示,她一下子又心软了。

这又是何必。

三万块钱,虽然说也不是小数目,但以她现在的收入水平,乃至于公司上市之后她即将达到的财富水平而言,其实早已经不算什么。

她只是气不过,为什么林子儒对她如此漫不经心。他可以一气之下给她打三万,却好像从未想过为什么她会花三万去买一个按摩椅。

4

将女儿接回家后,她终于在近深夜一点的时候躺到了主卧的床上。

林子儒并不在。每次吵架,他都会去客房睡觉。但她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去找他和好了。

是的,在进入现在这个公司以前,几乎每一次争吵,都是她主动和好的。

她承认,一直都是她包容林子儒比较多。

虽然先发起追求的人是他。

那个时候,他们都在武汉读书。

一次老乡会上,她被喊去了林子儒的学校。

虽然她的学校也不差,但作为一个有着浓厚名校情结的人,在她心里,林子儒才是真正的高材生。

他个子高挑,瘦削,皮肤白,戴着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干净。

他是一个文科生,人如其名,十分儒雅,谈起历史和文学来,又颇有见地。

同乡会上,其实有不少女孩子都对他颇有好感。

但最后他却选择了她。

他后来曾说过,虽然在一个男女比例失衡的专业,他也不愿找班上的女同学,因为她们有不少都是城市女孩,心高气傲,需要男孩子委曲求全地讨好。

而赵奕邻,虽然也是小城女孩,却没有那些女生身上的傲气,对他的追求,回应也很热情。

哦是的,林子儒自己是农村出身,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她叹口气,想起明天公司还有一大摊事情等着她,决定先搁置这些琐事不去想。

5

下周六就是中秋节了。

也是同事说起了要回一趟省内的老家,她才想到这件事。

广东人很重视节日,从年长的到年轻的,逢年过节都是要跟家人在一起的,否则看上去多少有些反常。

赵奕邻老家是湖北的,所以并没有本地人这么关注节日。但想起来,妈妈几年前已经随姐姐迁到了深圳,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竟然也有两年没有跟他们一起过过节了。

既然广东同事们都要回家,她的工作也不好开展,索性也给自己放个假,带林子儒和女儿一起过去一趟吧。

想好之后,他跟林子儒提了一句,他难得的没有掰扯几句为什么不跟他家人过之类的话,欣然同意了。

周六早上林子儒早早做好早餐,将女儿叫醒,等着赵奕邻起床了一起吃。

林子儒虽然其他方面很大男子主义,却难能可贵地愿意下厨。林悦然也是更喜欢吃她爸做的菜。

早餐是包子、煎蛋和鲜磨的五谷杂粮豆浆。

“这么有心。”赵奕邻喝着她一直很喜欢的这款豆浆,夸奖他。

林子儒笑说:“难得也要对老婆用心一点,不然你发达了不要我了怎么办。”

“哎哟喂,肉麻死了。”女儿大喊一声,捂着耳朵呈嫌弃脸。

“哈哈哈哈。”一家人笑作一团。

吃完早餐,夫妻各自收拾好行装,就一起出发了。

虽然出发时间不晚,但他们还是低估了广东过节的热情,原本从广州到深圳不到两小时的路程,他们活活走了两小时行程才略略过半。

林子儒明显焦躁了起来,时不时盯着手机看两眼。中途加油的时候,他索性直接把车钥匙给了赵奕邻。

“怎么了?”她问,一般他可不舍得让别人碰他的宝贝A6的。

“你开吧,我累了。”他说。

赵奕邻摇摇头,想着也是为了回她家,所以就没有盘根问底了。

后来的路上,林子儒一直低头按手机,好像在跟人聊着什么。

“今天还有工作要交流啊。”赵奕邻问。

“嗯。”林子儒盯着手机,敷衍道。

林子儒原本是某央企省直部门的职员,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即将当上部门领导,却因为突发的急性胆管炎,不得已地失去了这次晋升机会。

从那以后,林子儒整个人就仿佛失去了意志,开始变得得过且过。

所以周末有工作信息需要回复,已属于不太寻常。

又堵了一个小时,终于抵达了姐姐家。他们刚把东西卸下拿到家里,林子儒就把车钥匙拿了过来。

“你要去哪儿?”赵奕邻问。

“有个老同事也在深圳,听说我过来,说要聚聚,晚上会回来吃饭的。”

“那好吧。早点回来,爸妈吃饭早。”

“知道了。”

6

转眼就到了六点,林子儒还没有回来。

赵奕邻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给他打电话。

他很快接了起来,话筒了传来了嘈杂的背景音。

“哎,老婆啊。”林子儒声音打飘,一听就像是喝了酒。

赵奕邻在电话这头都忍不住皱眉,平时在家都不喊老婆,在别人面前装什么呢。

她语气平淡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大家都在等你了。”

林子儒还在打哈哈:“大家难得见面,太高兴了,老婆你放心,我肯定回来,你们先吃先吃哈。”

“你搞什么?!”赵奕邻一下子火气都上来了,旁边的姐姐立刻按住她的肩膀,一直摇头,赵奕邻顺了顺气,缓和下来,说:“算了,你尽快吧。”

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他便挂断了电话。

赵奕邻“绑”的一下把手机甩在了沙发上。姐姐在旁边轻轻拍她说:“邻邻别生气,没事的,他在不在无所谓,妈主要是想见你。”

虽然心里还是闷着一口气,但赵奕邻不想让妈妈和姐姐担心自己,于是点点头,站起身,招呼大家先吃饭。

八点时许,饭已经吃得差不多,林子儒也终于回来了。

他客客气气地跟大家解释道歉,家里其他人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喊着他一起坐下来喝茶吃月饼。

赵奕邻忍着忍着,一直到夜里回到广州的家里,躺在床上,才终于发作:

“什么人这么重要,我们两年多没有回去陪妈过中秋,你都要拖到连晚饭都赶不上。”

“有什么关系,你妈想见的是你和悦然,你俩都到了就行,你看我晚回来,她也没有不高兴。”林子儒还是不以为然。

“你说的跟我说的是一回事吗?”

“哎,多大点事,你别没完没了的,我又不是夜不归宿,只是一顿饭没有一起吃,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如果我不考虑你的感受,我今晚可以根本不回来!”赵奕邻还未及发作,林子儒倒是吼了起来。

“你有本事就别回来!”赵奕邻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林子儒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快速地套上了裤子和外套,走出了卧房。

赵奕邻听到了他拿车钥匙的声音和大门开关的声音。

他是真的走了。

赵奕邻坐在床边,看到床头柜上摆着的两人的结婚照,她“啪”地一声将它反扣过来。

7

那天晚上,林子儒也没有夜不归宿。

不知道是顾虑到工作性质,还是为了女儿,他总是能把握住最后的分寸。

他开着车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家里,在客房睡到了早晨。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

当然,这也是公司上市前最后的两个星期了,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通勤于郊区的家和公司之间了,所以直接是去了公寓过夜。

两个星期的时间转眼即逝。

庆功宴的那天晚上她被灌了特别多的酒。喝得晕晕乎乎的。

但赵奕邻的酒量整体还是不错的,所以还有一点基本的清醒。

下属问是否要给她叫车,她拒绝了,说想自己走路回去。

他们庆功的酒楼就在珠江新城附近,只要走路穿过被称为“广州会客室”的花城广场,就可以到公司为她租的公寓。

她今天终于不用太着急了。

整整三年,她都带着上市的压力,负重而行,连每天睡去都需要逼自己强行忘记脑子里的备忘录123...

而今天,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的晕晕乎乎中除了有酒精的作用,还有一种强大的职业成就感带来的满足。

明天或许就有新的工作任务了,趁此刻,赵奕邻想再独自沉浸多些时间。

但即使这么短暂的美好,也还是被撕裂了。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子儒。

他那个因为瘦高而微微有些含胸的身姿,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她都可以一秒钟认出来。

何况,他还在笑。

在看他旁边,便知道这笑是因谁而起。

是的,跟他结伴而行的是一位女性,样貌自然是比他年轻些。

高挑,匀称,穿着高跟鞋和职业式的衣服,想必是单位同事或是因工作结识的人。

她也在对他微笑,认真听他说话,不时点头。

他们走路的距离很近,但细看又没有肢体接触。

赵奕邻就这么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小心翼翼地看着。

直到看到他们一起走到大马路边,而林子儒将这位女伴送上计程车。

接着自己又打了一辆计程车上去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奕邻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都有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更希望看到一些更明确的场景。

这算什么?

夜里单独与女人在这样的地方相见,但却各自回家。

又或许就是一次普通的聚会,解散后,他只是顺路跟她走一段。

不可能。赵奕邻摇摇头,如果只是要打车,这偌大的珠江新城,哪里都可以打车,何必磨磨唧唧地从花城广场穿过。

他们一定非同寻常。

而且,真正让赵奕邻心里一紧的是,他脸上的笑。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笑了。

又或许是见过的,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在他们落户广州的时候,在她随他来到广州也找到了工作的时候,在他得知她怀孕了的时候。

他都这样笑过。

即便连上一次,他们深夜吵架,他夺门离去,赵奕邻都没有哭。

而此时,她的喉咙哽住,眼眶湿了。

8

赵奕邻没有发作,甚至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样。

与其说是,她对林子儒可以做到无限宽容,不如说是,她不知道要怎样发作。

就这样又过了些时日,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放下的时候,这件事又一次强行挤进了她的视线。

那天林子儒在书房用笔记本电脑,登陆了微信。

大概是有一些工作上的文件需要传输一下。

唯一不同的是,他赶着出去接女儿,竟然忘记登出了。

电脑发出滴滴滴的提示音,让在卧房的赵奕邻坐立难安。

是的,以前,她从来是不看也不感兴趣的。

但今天,那个声音好像在召唤着她一样。

赵奕邻终是跳了起来,快速来到他的电脑前,打开微信。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头像。

一个蹲在油菜花田,笑靥盈盈的头像。

她点开看。

——“哈哈哈,子儒哥真的好爱女儿。”

——“可以呀,这家是不错,有空一起去吃。”

第二天是引用了之前他发的内容,看小字,应该是一家餐厅。

但是他的聊天部分已经被他删除了。

只能看到女生回复的部分。

她马上搜索了一下女生的微信名,果然在有共同的群聊,她在打开群聊,便找到了女生的真名。

她知道家里有一本林子儒单位的通讯录。

离开电脑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将刚才打开过的内容,设为未读。

便去找那本通讯录了。

如果运气好,她真是他的同事的话。

她便想办法将她约出来问个究竟。

9

“邻总,邻总?”

赵奕邻回神过来,发现小助理在喊她。

她望向她。

“感觉您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今年24岁刚从外国的金融学硕士毕业的助理小金说,“公司上市,您应该都已经财务自由了吧,真的好羡慕。”

“是吗?”赵奕邻挤出一个笑容,“我也觉得我应该很开心才是。”

她想了想又说:“如果你财务自由了,会做什么?”

“当然是立马辞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小金脱口而出,又似乎发现自己失言了,解释道,“当然啦,现在没有财务自由之前,好好上班才是我应该做的,嘿嘿。”

说完这话,小金就溜了。

喜欢的事。赵奕邻在心里咂摩这个词。她已经好久没想过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什么了。一心只扑在工作上,其余的时间则被老公孩子占据着。

昨天,她见到了林子儒微信里的那个女生。

她的确是他的同事,名叫于蓓。

她跟她想得截然不同。

听说了她的来意,于蓓立刻就同意出来见她了。甚至一点扭捏作态都没有。

见面后,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她和林子儒的聊天对话框,递到赵奕邻面前。

整整长达半年的记录。

赵奕邻一条一条地看了过去。

而她就坐在对面,静静地喝茶,不急不躁。

大多数的对白,都是无关痛痒的片汤话,多是林子儒发一些段子歌曲视频链接之类的东西,于蓓便应和评论一番。

但也有一些是的林子儒带着自我剖白的对话: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你的男朋友。

——为什么呀,有什么可羡慕的?

——年轻,充满希望,彼此相爱。

——哈哈,我倒希望像子儒哥这样财务自由,有妻有子的。

——看着琴瑟和鸣罢了,其实都是一地鸡毛。

——别这么说哦,太太这么优秀,对你也好,要珍惜的。

——嗯嗯。

每每看到这种对话,赵奕邻都会感觉到一种芒刺在背的难堪。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翻完了这长达半年的对话。

“你给我看这些聊天记录,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们之间没什么。”赵奕邻问。

“是的,你看我一条都没有删,确实是没什么。”于蓓很冷静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会同意出来跟我见面?”她是真的不解。

“因为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这些,况且我也于心无愧。”

“你于心无愧?跟一个已婚男人没事就这样掏心掏肺的聊天,你觉得这没事?”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掏心掏肺,但至少我是没有的,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于蓓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看他没觉得自己在打发时间,他可是在跟你交心。”

“不见得是,我们只是互为打发时间的工具人罢了。他是会偶尔发些吃饭旅行的链接,但真的明明确确的邀约,一次都没有,”她淡淡地说,“所以你看我连删都懒得删。”

“你们11月一起出来见过一面,不是吗?”赵奕邻质问。

“11月?”于蓓仰起头回忆,“绝无可能,我11月借调到总公司去了,人在北京。整整一个月都没回广州。”

“什么?”赵奕邻震惊,嗫嚅道,“那天那个女人不是你…”

“哎,”于蓓叹口气,“看来林大哥也不止我一个工具人呢。”

10

赵奕邻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事实上,她甚至在书上也没有看到过。

她甚至采用了她从来没想过的策略——逃避。

一天,她回到公寓后,忍不住打电话给了姐姐。

姐姐是她觉得,唯一可以倾诉这件事的人。

“你是说子儒出轨了?”姐姐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轨...他应该是没有真的跟谁在一起了...”赵奕邻自己都有些模棱两可。

“就是,他没有跟那些女人有肉体关系,就是聊聊微信,一起吃吃饭?”姐姐问道。

“嗯。”

“哎...”姐姐叹了口气,“是挺讨厌的...但是吧...邻邻你自己,也觉得没到要闹翻那份上不是嘛...”姐姐小心翼翼地口吻。

是的,姐姐向来是很尊重她的,绝不会用家长式的语气强迫她怎么样。

“嗯...只是心里觉得很膈应。”赵奕邻垂下眼睛盯着地板。

“哎,是膈应。”姐姐叹了口,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其实你姐夫,十年前在做接待工作的时候,干过比这还过头的事情。”

“啊...”赵奕邻在电话那头瞪大了眼睛,她还是第一次听姐姐说起这些。

“以前不跟你说,是怕你太激动,要闹腾要劝分,我也怕妈知道这些影响她身体,”姐姐说,语气是无奈,却没有太多的怒意,“接待嘛,那个时候流行去东莞那边,一年来来回回也得十几次,你姐夫陪着,也难免有过几次。”

“那后来呢?”

“后来不做接待工作之后,也就没有了。”

“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赵奕邻问。

“也说不上是熬,就觉得老夫老妻了,孩子也大了,犯不着急头白脸闹了吧。”

“嗯嗯。”赵奕邻没有反驳姐姐,但心里依然还不是滋味。

确实,如果十年前,她听到这些,估计连找人去揍姐夫一顿都干得出来。

但现在,她只能选择尊重姐姐。

对于林子儒,她也要试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她不知道。

11

这周六,是悦然读的初中的开放日。

赵奕邻和林子儒要同去一趟位于郊外的这所学校。

虽然同为郊外,但他们家和学校之间却需要以南往北穿过整个广州,看着直线距离40公里,走起来宛如穿山越岭。

早上九点出门,开了四十分钟,堵了一个小时。

终于抵达了学校,悦然已经等在门口,高高兴兴地出来拥抱了爸妈。

看着女儿脸上的笑意,赵奕邻第一次觉得,就这样下去也好。

起码林子儒是真的爱他女儿,女儿也是真的爱他这个爸爸。

一起在学校吃过午饭,他们按计划是该走了。

但女儿忽然说,想去一趟宜家,逛一下,买点东西。

“悦悦,爸爸今天还有其他安排,要不下周末来接你去逛宜家?”林子儒忽然说。

“你有什么安排比陪你女儿更重要的?”赵奕邻脱口而出。

林子儒转过头看她,欲说还休的样子。

“没事啦妈妈,你们回去吧。”悦然懂事的回应。

“不行,今天必须去。或者我开车带女儿去,你自己打车随便去你想去的地方吧。”赵奕邻越发来气。

“行行行,去宜家。”林子儒说着,摆摆手,意思让他们上车。

到了宜家,悦然定然是很开心的,但林子儒明显注意力全在手机上了。

赵奕邻不想影响女儿的心情,便没有发作。

逛完一圈后,女儿把想要的东西都找齐了,他们便一起打道回府。

但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的光景了,宜家附近堵得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把女儿送回了学校,林子儒提出可否让赵奕邻自己打车回家。

若是之前,她并不见得介意,但今天,她偏偏就不愿意了。

林子儒肉眼可见地开始暴躁,不是挤车,就是按喇叭,要么就是时不时看手机。

终于在林子儒试图打尖的时候,砰地一声,发生了擦碰。

林子儒大吼一声“妈的”便下车与人争执。

而赵奕邻坐在位置上,一动也没动。

她低头,拿起林子儒的手机。

一个猫咪头像的人给他发来信息。

“子儒哥,电影快要开场了,我先进去等你哦。”

赵奕邻放下手机,她甚至懒得再去看前面的聊天记录。

挡风玻璃外,是她结婚15年的丈夫,在与人争得脸红脖子粗。

而两侧,是车灯闪烁,是鸣笛声此起彼伏。

这一切,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帧一帧播放着。

12

一个月后的一天,赵奕邻下了班打车回到家里。

客厅灯依然暗着,书房灯依然亮着。

她走进去,林子儒依然是头也不抬地摆弄着自己的书画玩意儿。

“林子儒,”她喊他,“明天你请个假可以吧。”

“又要干什么?”林子儒皱皱眉头,头也没抬。

赵奕邻拿出薄薄的一沓文件,放在林子儒那堆书画上。

他终于看了个清楚,惊讶地抬起头。

“你又要发什么疯?”林子儒骂道。

“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也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房子归你,女儿归我抚养,公司的股权还没下来,与你无关。我明天就搬走了。”

丈夫外出忘关电脑,我翻完聊天记录,争来女儿抚养权离婚

“奕邻,你这是干嘛?”他的语气缓和,甚至用了很久以前喊她的方式。

赵奕邻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签好这个,明天民政局见,打官司的话,房子我至少可以拿走七成,你那个聪明的脑袋,应该能想明白的。”

林子儒终于没有再说话。

赵奕邻回到房间,收拾好了一个行李箱。

她已经订好了明天晚上的机票,她准备去当年就想去,却因为怀了孕而一直没有去成的希腊看一下。

(原标题:《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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