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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一只大翅的故事(2)

发布时间:2022-10-18睡前故事 养生王
邻居经验比我丰富,两人决定由他上去动手,我在下面照应和防止虫子直接跳下来跑掉。这时候我就后悔没有抓网工具。突然,看见墙上一点黑影直射下来,我连反应都没有,人就直接扑过去了,只听上面哥哥笑:“别慌,是三

邻居经验比我丰富,两人决定由他上去动手,我在下面照应和防止虫子直接跳下来跑掉。这时候我就后悔没有抓网工具。突然,看见墙上一点黑影直射下来,我连反应都没有,人就直接扑过去了,只听上面哥哥笑:“别慌,是三尾”。接着又是一只、2只、3只。。。。。。。一共出来了8-9只三尾,这小子可真能取妻纳妾。我抬眼看看强墙上的哥们,也一头是汗了,突然我听到非常暴怒的一声虫鸣,一只灰色的东西冲出来,在墙上大叫了3声,后来回忆。这3声虫鸣,已经成了这只大翅在我心目中永远的招牌记忆,这是后话。记得当时时间象凝固了一样,我在下面干着急,墙上的哥们更是动不不敢动,手中的芊草已经秃了,想必是一口被这东西咬下的。3个生命就这样对垒了有一阵子,那只虫不跑也不跳,当我那哥们尝试着将手罩向它身体的时候,我看见它的头是仰起来的,斗须平成一线,并不示弱,后来居然象个奇迹,好像是某种冥冥中的感召,当我邻居大哥改用手指靠近它的时候,经过短暂的犹豫,那虫居然缓慢的爬上了他的手心,我那朋友也不敢合拢手,居然就是托着虫,一双脚加一只手从墙上爬了下来,很轻柔的将虫子纳入了我的作业本折成的纸篓里面。我感觉那么成熟的哥们,说话都在抖:“我们回家吧”。

路上我跟在后面扯了2根新鲜的茜草,基本上是一路跑回院子,将自己唯一一只江浙那边产的罐子腾出来,找到露天一块空地,两人小心的将纸篓口打开,也不敢用手挤,等了一下,看见2条粗须轻微扫射了一下,就看见一颗大头,紧接着脖子和前爪当它终于站在盆底后,第一个感觉是怎么是个灰不溜秋的大翅?!虽然我们那时候只有实际玩耍的经验,根本不知道虫子的颜色和品相应该是怎么回事(坦率的讲,我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明白:黑,黄,青、紫在虫身上到底是什么样子,脸红一下),但我马上就发现这虫和我们见过的有太多的不同。它下到罐底,一个新的地方,但它就根本不动,一下来就在中央一站,斗须就简单的扫了一下。站的四平八稳,两条大腿分的很开,给我的感觉腿大的向蚂蚱一样,高过身体很多。因为年代比较远了,加上我自己现在也是菜鸟水平,我只能大致说下这虫的样子了,斗须不长,但看的出来不没有断过,很对称,有点向我们理了寸头的那个样子,也灰灰的。头很大,一半嵌在项子里面,低头都不露肉,从上面看下去,头是方的,因为两边眼睛那边冲起来,再加上斗线清晰的只有4根,和头配合在一起就给我个中文“四“的感觉。脖子好粗,肉身厚重。,本来就是大翅,也不露尾,感觉很怪,头和项还有翅膀的颜色基本就接近灰蒙蒙的,好像全身有灰的样子,但仔细看好像一层毛,但爪子和大腿上的肉一点杂色都没有,除了关节上是红色的,腿上的刺是黄色,还有就是2条大腿上的抱爪末梢很长。我现在想来,那虫颜色有点象白或者青,但一定是条浅色虫(从见到它到离开它,记忆中颜色好像没有变过)。翅膀宽大,但尾巴分叉也长,一点都没有觉得那件大衣服架空和累赘,翅膀颜色浅,包裹身体很紧但不透明,看不见下面的肉色。

那时候我们养蟋蟀真的好简单,哪里有好的条件和科学的方法?:)马上给它吃瓜子仁和青辣椒(我们以为蟋蟀吃了辣的也厉害,呵呵),不理。下草,不回避,不抖腿,我看见了它的牙!但我形容不出来牙的颜色,因为颜色也不深,牙很粗大,但牙上边缘一点黑线都没有,下草时候根本不会将牙张满,好像就是开条缝,不退也不先冲,连叫声都欠奉。那天除了它我们再没有收获,忙了一天,就没再想找虫和它交口,各自回家不表。

接连2天,我发动比自己小N岁的小P孩一起,到处抓虫,选出几只所谓的梯队人物好好分头养,结果楼上的邻居哥哥一直上班,人影都没见。终于在随后的一个中午,我上楼在家里找到他了,哥们正在吃西瓜,告诉我说,这两天有没有再听见墙那边的叫声?我说没有,他说他也没有,但罐子里这只大翅居然一声都没叫。看来我们抓对了虫,但这虫好像哪里有点不对?我们将虫盆搬到院子里面阴凉的地方,因为家属院人眼睛齐,一看就知道有戏开场,一时间半大小孩和小伙来了一堆。我叫孩子们回家搬自己的爱将,有几个小伙就坐下来抽烟聊天,说要看看这虫子。趁人没有那么杂了,我们4-5个脑袋凑在一起,开罐望里瞧:有人在惊叹,因为毕竟大家都喜欢玩,但长的如此有性格的大翅并不多见。大翅颜色稍微清新点了,其实也不是我们抓过的最大的虫,但看起来就一股恬淡的霸气。随你何时开罐见光,一定是立在盆中间的,不会向有些很野的虫那样,惊到后在罐子里面疯跑。不巡圈,也不靠边躲避,6足立起,身体稳重舒展,用草引逗仍然不回避,不全开口,赶它也是很沉稳的走2步就停,但不轻易回头。要说赋予一只虫子性格,我想,在自己这么些年的经历里面这是第一次,现在回想,仍然是唯一的一次,而且没有看错!

说着话,大家捧着罐子聚齐了,年纪小的根本就没有份凑过来观战(那时候我们根本没有透明的斗格,谁的盆大和平坦就在那里斗的,我们没有专业工具,蟋蟀是用手捞出来,或者直接从盆里往盆里倒的。前面讲了,我们那时候斗蟋蟀是不讲级别体重的,完全是无限制格斗,先下盆的是这几天抓来的试口全上风的新虫,没有参加院子里面的座次排位的。我印象深刻的时候到来了。下来一黄虫,上来就叫,根本不用下草,直冲过来往我们大翅尾巴上咬,被大翅头一不回,一腿弹在大牙上,撞在缸边当的一声,大翅回头过来,那只黄虫已经无牙了,绕场直跑。大翅也不追,第一站居然是这样算胜出?无牙的黄虫被起出抛弃,居然连周围的小孩子们都没有去哄抢抓捕,看来他们也不齿这样的败将啊:)

接下来的过程让我们看的神采飞扬,但后来想起居然在这虫一生的战事中不再有任何悬念。大家觉得完全不过瘾,接下来是周围几个小伙初步评选后下场的一条黑色的虫,但没有大翅饱满,身长已经接近了,下罐开始巡场。两条长眉超过身体有1倍半的样子。是我们这两天梯队选拔出来的佼佼者,顺便说一句,我们那时候斗蟋蟀,下场后是很少先动草的,只有咬斗别头,或者双方和呆瓜一样才会用草的。而且我们认为用草拨别人蟋蟀的人,一定要是大家公认的比较公允的人,不然会有矛盾的。说回头,黑虫下罐一走,大翅马上就感觉到了,因为它一直在罐子中央地方站立,见它从容掉头,又是那副样子,当对方马上开牙,抖腿对阵的时候,大翅还是牙开一半,直迎上去,但飞快的,一交口就将对方喷了出去,再上来,我终于看见了它迅速开牙,一声响,根本看不清楚,黑虫就出去了,掉在罐子外面,一侧白牙已经挂起来,大牙合不上了。终于再见到大翅起叫。还是三声,现在还记得那翅膀相互摩擦,搅动空气的一样的音波。频率不快,但极慷慨苍凉。后来我回忆起来,这样的叫声仿佛是一种告白:它不代表骄傲和激烈,但是一种它自己的总结发言和态度。那不代表感召和标榜,但是它自己对自己世界的一种预言。(或许我太将自己的想法人性化在这只虫身上了,尤其是在多年后的回忆中,尤其用文字来表达,更加容易粉饰一些,但我想说的是在这里讲述的是我的经历,既然我也是主角之一,那么请大家包含的我一点点主观)

那天后来这一抡的战事没有逃出一个定式,前后10几条大小不等的虫上来,对正上口的没有走出三口之虫,有一半是直接被大翅一口摔出战场,捞回来更不要说照面的了,一条最惨的是被大翅第一口喷倒,再夹住下巴摔出来的,出来后边都翻不过来,几乎已经晕死了。后来只要是摔出罐的,我们都懒得去捡,任由边上小孩捕捉玩耍。比较让我注意的是,以前的经验,大孩子或者小伙在一边斗蟋蟀,小孩们会在另外的旁边抓我们淘汰的败将再组织打斗,并且也很热闹,因为我们的虫一般都比他们自己抓的大很多。但这次被大翅淘汰掉的,抓了过去连叫声都不再听见,估计少有还能一方逞强的,大概是口太重,都有伤了。

奇怪的是,连斗10几场,大翅根本就不再叫,也没有任何疲惫的样子。可能是觉得没有碰到什么对手,不值得宣告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们斗虫的方式和方法,简直是在糟蹋东西!

渐渐没有虫能打了,小大家渐渐散去,几个小伙商量晚上去抓虫,我和邻居哥哥坐下仔细观察这虫。周围人少了,我们将它从罐子里面放出来,它根本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会飞跑,我们赶他,惊它,却发现它根本不会蹦跳,后来证明这虫一直就不跳,走路不会向蛇行,而是比较缓慢的走,有点象垂暮的样子,但我知道,它天生就不需要逃跑,就不需要走避。

没有觉得在阴凉的土地和在罐中有什么太大区别,大翅一如既往的处变不惊。等再有一堆人渐渐聚拢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的时分。这段时间是我静静地看着那只虫,或者说相互陪伴下度过的。它一直就停在阴影下的砖路地面上,砖的缝隙中长了棵草,它就在草的下面,一动都不动。从侧面近距离趴下去看它,看见漆黑的眼睛和一副坚强的牙。突然觉得原来一只蟋蟀可以张的如此肃穆。根本不觉得什么东西可以打搅它。。。。。待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