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访问生活随笔!

生活随笔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人文学科 > 文学 > 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

《小说》《庄周梦蝶》-03-复活的故事

发布时间:2022-11-22睡前故事 养生王
明路的故事非常复杂,我花了很多年才慢慢窥探出全貌。事情要从2015年夏天说起,我在北京认识了一个朋友。他是我复活的小学同学,和他聊了很多。我们是那种以前没有共同语言的人。他很早就辍学去工作了,而我也是。

陆齐铭的事情很复杂,我花了很多年才慢慢地窥探出全貌。


事情从2015年夏天说起,我在北京遇到了一个朋友,他是我的小学同学复生,跟他聊了很多。我们俩在之前是那种可以说没有什么交集的人,他早早辍学打工,我则继续读了高中和大学。


再次见到他很激动,样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显得又瘦又黑,依然很健谈,这几年靠在工地工厂打工为生。


我们在一个小酒馆里喝了点酒,出门在大街上闲逛。


我刚要伸手要拿一盒不知名的烟,复生拦住了我。


“那是女人抽的烟,没看见比一般的盒子要长吗。”


我,哦。


以前不敢进这种店,因为店名叫“名烟名酒”,想必买不起。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个名字。 就像我们村的那个傻子,叫“保国”,其实连自己都保不了,三岁小孩都能欺负他,国家是万万不能指望他来保护的。又例如叫王富贵的其实家里穷得叮当响。霸气的名字反倒成为了一种讽刺。


“后来呢?”


我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有模有样地点上一支。青烟袅袅,伴随着灯红酒绿的夜深。这一代还是比较繁华,就是空气不太好。一群老娘们儿挤在巴掌大的广场上可怜巴巴地扭来扭去。


“后来我就经常晚上和三毛铁牛他们骑上摩托车到县城里去找她,也不知道人家在几楼,就在楼下一直喊她的名字,喊一阵子累了喝点酒,就回去了。那段时间,自己对什么都失去了希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


我俩坐上公交车,沿着北京的 中轴线,随机停靠。我怎么这么爱坐公交车。


我一边拿着手机查阅永定门的历史资料,一边听复生讲他的故事。


"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我问道。


判了十三年,除了有一个高年级的小子跑了,其他人全部落网,我跟他不是很熟,好像叫什么齐哥?


我内心一惊头皮发麻说道,你等等,到底叫什么齐?该不会叫陆齐铭吧?


复生说不知道,好像是,应该是跟你一个村的啊。


复生说的事情是我们哪里多年前的一起轮奸案,当时引起极大的轰动,我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跟齐铭哥哥身上联想过,我感觉着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陆齐铭哥哥在我的心中地位一直伟岸不可动摇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他读过那么多书,给我讲过那么多大道理,可以说是我的启蒙老师,不不不,一定是弄错了,我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


我故作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问道,复生也继续的讲,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


“那天晚上我也去了,我的摩托车驼着他,铁牛驼着海庆,还有几个小混混,一行十几个人。戏看了一半,铁牛突然诡异地冲我一笑,说要去办点好事,我刚好有事心里不快,就没有跟他们一块去,后来发生的事我也是很久以后才屡清楚的。后来那女孩倒是挺豪爽,既往不究,说你们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对她负责,这事儿就算了了。那帮龟孙,怎么可能答应,最后大部分人还不是被辑拿归案了,做孽啊。”


我,嗯,豪爽,做孽。


经过地下通道时,复生指着一个卖唱的对我说,别小看人家,拍个视频传网上,明天就火了,那个什么“西单女孩”听说过吧。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个卖唱青年能不能把“我是一只小小鸟”的“鸟"的高音顶上去。


很遗憾,破音了。


天安门前的一位卖北京老冰棍的小伙,正在与巡逻警察斗智斗勇。为了避开追捕,旁若无人地把一箱冰棍扣在我们身旁的花池边上,自己两手空空去另一头避风头去了。


不出所料,过了一会就有人蠢蠢欲动了。一位”路过“的小伙子”累了“就自然而然地坐在冰棍旁边上歇歇息,随手捡起几块冰棍起身就走。动作十分自然连贯,一气呵成。


当然,扫垃圾的大爷更敬业,没等买冰棍的小伙回来,就把一箱冰棍当垃圾”扫“走了。


远处的伟人头像上线了,熠熠生辉。长安街一带人潮汹涌,真热闹啊。


抽烟,凝望繁华的夜空,各怀心事,若有所思。


“那年我在天津汽车厂上班,每到周末我都会来北京找她,这姑娘外表文静,内心开放,水性扬花。唉,没出息啊,还是动了真情。家里死活不同意,说是门不当户不对,两个人在电话两头痛哭。”


复生说后来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大他几岁在北京上班,但是不肯透漏姓名,他们开始了一段北京和天津的甜蜜异地恋,只可惜可惜好景不长。


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我换了工作,在一家食料场,老板对我还不错,要不是后来我打了老板娘,可能现在还在那家食料场工作,那泼妇,把我给俺娘买的羽绒服给弄坏了,我当时就急了,俺娘一辈子没穿过羽绒服,好不容易快过年了发工资了,给俺娘买了一件,被那泼妇用烟头烫了几个洞,还说不就是件破衣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丑乡巴老瞎讲究什么啊!宗民,你说我能不打她吗?最后老板还算可以没有扣我的钱,但是告诉我明年不用来了。


我坐在回家的火车上一边哭一边给我娘打电话,我说明年给您重买一件,俺娘也哭了。没办法人生就是这样,谁都不容易,咱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不能奢望太多,什么都没用,两厢情愿有用吗?狗屁不是。还好后来我遇到了玲,我们小学同学,现在第二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苏妙玲当年是我们的班花,你好福气呀复生,我恭维道。


“我跟那个女人断了之后在厂里又偶遇了玲,她也在天津上班,它乡遇故知吧,一来二往,暗生情愫,以至于好到不得不必须马上结婚。”


复生神情淡然,继续讲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