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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报恩奇录

发布时间:2022-08-25睡前故事 养生王
#民间传说#​#传奇故事#​#聊斋故事#​沂蒙山区有个蒙阴县,蒙阴县有个青年名叫王慕贞。王慕贞出身中等家庭,已经娶妻生子。妻子体弱多病、相信佛教,自幼供奉“观音菩萨”。婚后,她也在内室专辟一个佛堂,里

#民间传说#​#传奇故事#​#聊斋故事#​

沂蒙山区有个蒙阴县,蒙阴县有个青年名叫王慕贞。王慕贞出身中等家庭,已经娶妻生子。妻子体弱多病、相信佛教,自幼供奉“观音菩萨”。婚后,她也在内室专辟一个佛堂,里面挂着观音神像,日夜焚香祝祷。儿子小名保儿,才四岁,因为妈妈身体不好,从小请了一位忠诚的农家妇女做保姆,专门负责带领他。

那一年,王慕贞因事到浙江去,偶然在郊外路旁看到一位老妈妈在伤心地啼哭。慕贞上前询问,老妈妈边哭边诉:“不瞒客官说,我的老伴早已去世,只留下一个独苗苗的儿子,一向安分守已做小买卖为生。上个月,被坏人诬陷、糊涂官枉断,判了死刑,秋后就要问斩……”

王慕贞生性慷慨仗义,看那老妈妈哭得哀伤,说得恳切,便问清楚她儿子的姓名和所犯的罪名,答应进县城为她儿子孙小乙申辩昭雪。那时官衙里贿赂公行,老妈妈的儿子又确实是被冤枉的,王慕贞在县城里借旅舍住了半月,找熟人、花银子,奔走援救,终于把案情弄清楚,无辜者被释放出狱。

孙小乙听说是一位姓王的山东客人帮他打官司,把他救出来的,急忙上旅舍来叩头道谢,并请问王慕贞,素不相识,怎会如此出力相救。慕贞道:“没有什么,我只因为偶然看到你母亲为你哭泣得伤心,怜她年老无依,才管了一下你的事……”

孙小乙大吃一惊,他说:“我母亲故世在我父亲之前,她怎么会……,莫非是她的鬼魂情知王相公为人仁义,显形相求?”

他二人又核对了一下相貌行止,慕贞所遇的老妈妈与小乙母亲毫无相同之处。这使他们更奇怪了:究竟是谁哭诉着促成慕贞做这件好事的呢?

到了晚上,那老妈妈自己也到旅舍来向王慕贞殷勤致谢了。慕贞问:“老人家,白天小乙来说,他母亲早已去世多年,那你究竟是谁?”

老妈妈诚恳地说:“王相公,我知道你有一副侠义心肠,跟你实说也无妨。我,原是这儿东山的狐仙,二十年前,曾和小乙的父亲发生过感情。因为不忍心眼看小乙含冤就刑,所以来求你相助一臂之力。王相公,谢谢你,好人总是会有好报的。”

说完,慕贞眼睛一霎,狐仙隐去不见了。慕贞很有感触,他想,一个狐精都有念旧之心,做人怎么能无情无义、只顾自己?他觉得,虽然为援救小乙费了半个月时间,花掉了二百多两银子,却还是应该的,这事儿做得没有错。

在浙江逗留了四个多月,事情办妥,慕贞便束装回山东。一到家,揪心的事儿正等着他。原来,他妻子患病已近三个月,病势沉重,天天盼着慕贞回来。

慕贞妻子俞氏这时已移居在佛堂隔壁的屋子里,屋内一扇小门可通向佛堂。虽然已经病势沉重,还独自挣扎起来到佛堂礼拜上香。近来,婢仆们还常常听见她在病床上嘀嘀地说话,似乎在跟谁交谈,进门看看又只有她独自一个。

慕贞回家后,俞氏请他到床边,执着他的手叹息道;“唉!总算盼到你回来了。我的寿数,三个月前就已终了,观音菩萨念我供奉虔诚,特地派使者来护持我,让我延寿到今天,见你一面,夫妻诀别。”

慕贞忙安慰她:“一个人总有三灾六病,怎么就想到这些,你年纪还轻,又有菩萨保佑,很快会好起来的,快别胡思乱想。”“唉!”俞氏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不要来宽我的心了,菩萨说的话,怎会有假?我倒不怕死,只是有两件心事,要等你回来对你说。”

“什么心事?即使没有病,也该对我说啊!”

“第一,我撂不下保儿,”俞氏流泪了,“他如果没了娘,你做爹的要加倍地疼他。”说到这话,慕贞心里也凄惶欲涕,他强忍悲痛讲道:“保儿是咱俩的独苗苗,你何必为此操心。”

俞氏点着头接下去说:“第二件是,你还年轻,我有个三长两短,总还应该续娶。为了让我安心,菩萨给你做媒,为保儿找了个最好的后母。”

慕贞一听,双手乱摇:“你越说越离谱了。现在我正要遍请名医把你的病治好,怎么谈得到这些废话。何况,菩萨怎会管到咱们的家事呢?那是你病久了,产生的幻想。”

“这不是幻想,是事实。菩萨指定的就是他的使者小梅,她在我身旁已经三个多月了。”

“啊哟,夫人,你怎么能随心所欲地乱想呢,这不亵读了菩萨吗!”

“不!王郎,咱俩相守的时光不多了,你千万不要以为我说的是病中呓语。答应了我,我的口眼才会闭啊。”俞氏说着,泪下如雨。

“好!好!不管怎么说,我都答应你。”慕贞无可奈何,只好顺着她的口气应允。

俞氏这才放下慕贞的手,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指着佛堂的门说:“你看,你看,小梅她来了!”

慕贞回头望望,什么人也没有,再转过头来时,忽见俞氏脸色大变,两眼也闭上了。想不到病情变化会那么突然,慕贞急得嘶哑着嗓子直喊:“夫人,夫人!快,快请医生,快请医生!”

什么也没有用了,俞氏已经气绝身死。慕贞痛哭了一场,只得做安殓的准备,把俞氏的遗体移入内厅,布置灵堂,择日发丧。

当晚,慕贞正带着保儿,守在灵帏内垂泪,忽然,听见已经上了锁的俞氏居室内有人在嘤嘤哭泣。是谁?是俞氏的魂魄留在室内?慕贞叫保姆来抱走保儿,自己带领几个婢仆,打开内室门进去,里面空空的,人影也不见,再一听,哭声是从邻室佛堂里发出来的。穿过腰门来到佛堂,啊!长明灯的微光下,有一个青年女子正坐在蒲团上哀哀哭泣。

这个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两颊丰润,眉目秀丽,身穿一身素淡的衣裙,头上还扎着白布孝巾。婢仆们以为是神仙,纷纷拜倒在地。慕贞定了定神,想起了白天俞氏临终前说的话,低下头来拱手询问:“莫非是亡妻临终前提到的小梅姑娘?”那女子低着眉点点头。

“如果亡妻所说不是病中呓语,”慕贞敬谨轻缓地说,“请姑娘登堂接受家人的拜谒。”

那女子似乎早已胸有成竹,腆然站起,移步随慕贞来到内厅。她先在俞氏灵前叩拜,然后和慕贞相互作礼,接着,保姆领着保儿来拜见,所有婢仆都依次叩见。这时,小梅开口说话:“我受俞氏姊姊重托,留在这里照顾保儿,操持家务。请保姆照常带领保儿,大伙儿要齐心协力,把这个家管好!”

从这天起,小梅真的担负起持家育儿的责任,首先是有条不紊地把俞氏的丧事办妥,其次是关怀保儿的饱暖饥寒,料理日常的“开门七件事”。她虽然年轻、和蔼,但处理事务精明强悍,婢仆有事禀白,往往没有开口她就知道了,有个别下人调皮捣蛋不老实,她又总是轻轻一句话就打中更害,让人无法抵赖狡辩。俞氏临终前的一番话有好多人是知道的,现在见她如此圣明,都相信她确是观音菩萨的使者,谁也不敢懈怠。小孩保儿,见了小梅也十分亲呢,除了晚上习惯地仍跟着保姆睡以外,白天整日绕在小梅膝前。

过了六个月,慕贞的家务被整顿得井然有序,胜过了俞氏在世的时候。慕贞心里记起了俞氏所说要自己娶小梅为继妻的话,又不好意思当面讲——六个月来,慕贞一直非常尊重小梅,不苟言笑,天色微昏就退出到书房歇宿——于是,他让保姆去转问:俞夫人的嘱咐,什么时候实现?

小梅说:“我受你家俞夫人重托,责任在肩,怎能反悔;只是,婚姻大事,不可草率。你告诉王相公,要他去请他父亲的好友黄太仆来主婚——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那黄太仆原是慕贞父亲的同窗好友,退休住在邻县沂水,为人正直,在山东全省都有相当威望,慕贞每年都要上沂水去拜访请安。现在听小梅提出要黄太仆主婚,不觉点头称奇。他满口答应,立即备马亲自去沂水相请。

黄太仆听慕贞讲了小梅的来历,也觉得很惊异,决定跟随慕贞来到蒙阴察看。小梅听说黄太仆到,立即整理服装,出大门迎接,待之以父、翁之礼。黄太仆年老阅历多,看出小梅决不是等闲之辈,就留下来为慕贞俩主持婚礼,还赠送了许多礼品,高高兴兴象一家人似的住了几天,才告别回去。

婚后,慕贞因为小梅是菩萨身边的人,始终抱着一种敬畏之心,尽管小梅十分温婉,他却不敢随便开一次玩笑。这种情况,小梅很快发觉了。

一天,慕贞问道:“您在菩萨左右,原担任什么职司?”

小梅格格地笑起来了:“您是书生,也信这一套?世上哪有菩萨手下的使者下嫁尘间凡人的?”

“那,您不明明是……”

“您忘了俞家姊姊姥姥家有个住在浙江的堂房舅舅?”“这……这是有的啊!”

“我就是他家的女儿、俞家姊姊的表妹。去年您到浙江去,我恰好因父母双亡独自来山东投亲,您回来后,姊姊怕相处一起不方便,又要您同意咱们的婚事,所以才把我藏在佛堂里,托词说什么菩萨使者——观音菩萨远在南海,哪能管咱们家的事!”

慕贞听她说得有根有攀,不禁半信半疑。此后留心观察,又不觉得小梅有任何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只是感到她有一股子魅力:从不疾颜厉色,也从不词辩滔滔,不过,凡是她三言两语提出一个要求、一种意见,人们总是觉得合情合理,非照着办不可。不但慕贞是这样,任何一个婢仆似乎也是如此。这,慕贞只能认为小梅善于剖析事情、善于驾驭人,而并不属于神奇一类。

正因为小梅具有这份能耐,在她的操持下,慕贞家日渐兴旺发达起来。过了三年,小梅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这孩子落地时左臂上就有黄豆大一个朱红痣点,因此取名小红。

满月前几天,小梅要慕贞派人去请黄太仆来参加满月宴会。黄太仆送了丰厚的贺礼,却推辞因年老不能来。小梅立即派第二发人备了车马去沂水坚邀,说太仆如再推辞,小梅夫人将亲自前来拜请。

盛情难却,黄太仆在满月那天赶到了。亲友戚族欢宴正酣,小梅抱着小红搀着保儿,到席间来给黄太仆敬酒、上寿。周旋一番以后,小梅把小红的左臂袒露出来给黄太仆和诸亲好友看,并再三问黄太仆:孩子臂上有这个朱红痣点是好事还是坏事?黄太仆摸着胡子哈哈地说:“这当然是好事,红色表示喜庆嘛!他的名字可以改一改,就叫‘喜红’吧!”

黄太仆吃过满月酒,又住了三天,才兴辞回家。过了月余,忽然有车马临门,说是小梅姑娘的叔父母来接她回去住几天。小梅成婚几年从来没有母家人来往,这次突然要接她回去,慕贞很不放心。但小梅说她认识来人是叔父家的老仆,坚持要带着喜红、保儿一起回去。慕贞怕母子们都走了太寂寞,几次婉转提出让保儿留下伴他。小梅叹了一口气,应允了。

临行,小梅要慕贞送她到城外,慕贞当然从命。到了郊外,小梅吩咐停车,请慕贞下马到车里坐下。她两眼凄凄惶惶看了慕贞一阵,轻声说:“王郎啊!咱俩相聚几年,离别后重逢无期,这是多么可悲啊!”

“这,这话怎么讲?”慕贞惊诧地问。“夫妻多年,您可知道我究竟是谁?”“您……?”

“您在浙江,曾经帮助一位妈妈拯救一个犯了死罪的人,是吗?”

“是啊,这事我早已忘了。”

“可被你救助的人却不会忘记。那老妈妈,就是我的母亲,她为了报答您,特地派我到山东来的。我先用灵丹延续了俞氏姊姊三个月生命,又同您结婚生下了喜红。”

“那,您为什么又要走呢?”

“告诉您,请您严守秘密,以免因泄漏天机而获谴。咱们家将要遭到特别严重的灾难,保儿喜红都有可能受难,所以我要带他弟兄俩避走——可惜保儿叫您留下,你可要格外爱护他。”

慕贞一听急了,忙问:“那危难难道没法儿解脱吗?”

“我告诉你,你要牢牢记住。当家里发现有人口不宁的那一天,晚上不要睡觉,待到晨鸡初唱之前,赶到西河柳堤上去等着,看见有一个白发白须老翁挑着葵花灯从南向北走来时,你要跪在他跟前苦苦哀求,只要他一点头,全家可免厄运。”

慕贞无奈,只得应允,又再三问她的归期。小梅泪汪汪看着慕贞说:“只要你牢记我刚才说的话,后会之期不会太远的。”小梅吩咐起程,慕贞下车上马又送了一阵,只觉得依依难舍。小梅把身体藏在车里,已哭得满脸是泪,强忍悲声,向车外挥手要慕贞回去,慕贞哪肯拨转马头。忽然,身后一阵狂风,小梅那辆车,似乎被狂风卷走一样,飞快地向前驶去,慕贞追赶不上,只好满怀惆怅,踽踽归家。

夫妇俩一别四年,小梅和喜红音信全无。慕贞忧思交加,不觉苍老了许多。所幸保姆忠心耿耿,保儿健康成长,已经进学堂攻读诗文了。沂水的黄太仆常常念及小梅母子,几次派人来询问消息。

这年春天,忽然四乡发生了瘟疫,死的人很多。慕贞家的一个婢女也染上了瘟病,医药无效,三天后死去。慕贞陡然想起小梅临别时的嘱咐,做好准备,打算在天亮以前到西河的柳堤上去。偏偏那晚来了两个客人,是慕贞多年的知交。谈得投机,主客都多饮了几杯,到三更鼓起,三个人竟会醉倒了一双半,结伙儿伏在桌上呼呼睡去。待到院子里雄鸡高唱,慕贞才霍然惊醒。急急忙忙赶到西河柳堤上,看到一对灯光在前面闪烁,已经走过柳堤一半路了。慕贞撩起衣衫追上去,明明看那灯光移动很缓慢,却紧赶急赶赶不上,而且愈追愈远,灯光渐渐地变小变淡,一会儿,前途一片白茫茫,什么也没有了。

慕贞又懊悔又恼恨,唉声叹气地回家,客人已自己回去。几天后,慕贞和家里好几口人都染上了瘟疫。他情知难救,趁清醒时把儿子保儿郑重托付给保姆和一个忠诚的老什,要他们带好孩子,等待主母小梅回来。第二天,慕贞就不幸亡故了。

慕贞本家族中,有好几个流氓无赖,看到慕贞家里没有主人,都来打侵占欺凌的主意。保姆、老仆如何斗得过他们。祸不单行,尽管保姆们把保儿当作宝贝一样藏在屋里轻易不出门,还是染上了瘟疫,医治不及,一命鸣呼。保儿一死,族中那些无赖更加蛮横了,公然来掠夺瓜分,可怜离慕贞病故不到三个月,好端端一户股实家庭几乎被抢个精光。

那一天,无赖们又结伙来到慕贞家里,气势汹汹地要把住宅房屋分占拆卖。慕贞家的婢仆,有的已被作为财产抢去,有的已经遣散,只有受慕贞嘱托的老仆和老保姆几个还在。无赖们立逼着他们卷铺盖滚蛋。正在吵吵嚷嚷的时候,忽然,一顶青布小轿径自抬进大门。

轿中人停轿出轿,大家一看,原来是小梅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回来了。老保姆和老仆看到小梅,不禁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小梅问:“那些是什么人?”

老仆把两三月来发生的变故简要禀报。无赖们还在跳上跳下地嚷嚷:“怕什么!她一走几年,谁知她哪里来、哪里去的?咱们王氏族中不认她!”

小梅头也不抬,平静地对两个轿夫说:“你们把前后门给关上,然后把这些强盗捆起来!”无赖们仗着人多势众,继续在耍威风。说也奇怪,陡然地,一个个手脚痿麻,喉音嘶哑,动弹不得。两个轿夫把他们一一捆绑,牵到走廊里象系性口那样系在房柱上,不再里睬。小梅吩咐老仆立即带着那顶小轿上沂水去接黄太仆。然后,她到内厅去哭拜慕贞的灵位。一场痛彻心防的哭位之后,她叹息着对保姆说:“这真是命也运也,近几个月来,我常常心惊肉跳,就怕家里出事儿,忙着要回来,偏偏喜红病了三个多月。等他将息好赶到,谁料保儿他父子都已亡故,落得个人亡家破了。”

小梅夫人回家的消息一传出去,旧时的婢仆都陆续回来了。被系在走廊里的无赖们始终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小梅吩吩每顿喂些薄粥,不让饿死。在外面的族中坏蛋,听说小梅有这样神奇的能耐,自己又心亏理屈,谁也不敢上门。过了两天,黄太仆到了,听小梅和家人们诉说了慕贞亡故以来所遭受的磨难,不禁气愤填膺。由他出面,把王家的族人、亲朋都请来,小梅也解除了施在被系那班人身上的法术,大家坐下来评理。

黄太仆说:“过去,他们家没有主人,族中人要代为保管家财或把产业分了,外人也无话可说。如今,慕贞夫人和他们的亲生儿子到了,你们应该各自把所占家产器物归还原主。”到嘴的馒头谁肯吐出来,族中人支支吾吾,找出一乐儿来说:“黄老先生,小梅夫人离家多年,那孩子走的时候还主襁褓之中,如今来的是个四五岁的男娃,谁能证明他真是玉家的骨血?”

黄太仆哼了一声,回答说:“这个好办。我知道你们都参加过这孩子的满月宴席,我们可以当场验证。”说着,他捋起孩子左臂的衣袖,露出了臂上一点朱红痣点,厉声说:“请看,这就是当年老汉给他起名‘喜红’的标志,你们把眼睛睁大些!”

族中人无词可答,却仍在那儿挤眉弄眼,咂舌舔唇,没有一个肯退回抢去的产业器物。黄太仆大怒,立即把一度掌管家产的老仆和保姆唤来,叫他们把被抢被偷的失物一一登记造册,然后他坐轿亲自去拜访蒙阴县令,代小梅递状告这班流氓无赖。

蒙阴县令随即升堂发签,把所有拿过慕贞一草一木的坏蛋全部抓来,先各打四十大板,然后上枷监禁,限五日之内归还抢去的东西。强盗小偷在法律面前敢不低头?限期未到,被掠夺的田产、牛马、婢仆、器物,大体上如数归还。黄太仆住在慕贞家里,亲眼看到案子了结,才提出要告辞回家。

小梅留他再住一天,并携着喜红跪在他面前哭着说:“老爷子,小梅象是您的女儿一样,您为王京重振门庭,女儿不敢对父母言谢。但小梅不是尘世间的人,老爷子想必早就料到。今后,喜红年幼,还求老爷子为他作一个长期的妥当安排。”

黄太仆慨然允诺,请小梅起来,一起商定了一个妥善的办法。他们决定,礼聘县里一位道德学问都好的秀才来做喜红的老师,又请慕贞生前的一个好朋友以及族中从未参加过前番掠夺侵占的一个长辈,由这三人共同管理慕贞家的产业,由那两个忠心的老仆和保姆处理日常事务。黄太仆再次到县里把这一情况备了案,并拍着胸对小梅说:“姑娘,你尽管放心,只要我老头儿有一口气,一定把慕贞家的事务照看到底,就是有朝一日我天年尽了,也一定立下遗嘱,要我的儿子继续关心喜红。”

事情办妥后,小梅感激涕零送黄太仆回家,又把家务杂事一一请托老师,交代婢仆,然后吩咐准备香烛祭礼,说要独自到坟上去祭奠慕贞。去了半日,不见她回来。婢仆们带着喜红到坟地去接她,却只见慕贞坟前的祭品都在,香烛上的清烟正袅袅地飘向上空,而小梅却已经杳无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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