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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男子遭诬陷被赶出家门,养母得知他身份后,差点吓瘫了

发布时间:2022-09-21睡前故事 养生王
周全与钟玄不仅同岁,还是同村中人。二人曾在一起读书,天资都还不差,但命运却是各不相同。钟玄十八岁时参加科考,名落孙山,周全则考上了秀才。钟玄心灰意冷,从此弃文经商,当起了小商贩,每日挑个担子,从城里进

周全与钟玄不仅同岁,还是同村中人。二人曾在一起读书,天资都还不差,但命运却是各不相同。钟玄十八岁时参加科考,名落孙山,周全则考上了秀才。钟玄心灰意冷,从此弃文经商,当起了小商贩,每日挑个担子,从城里进些杂货,到乡下四处贩卖,日子虽不富裕,但比起那些穷苦人家,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周全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日子一直过得很紧巴。但他考上秀才后,每月就能得到朝廷所发的一两例银了。这一两银子,在富人眼里十分渺小,然而对于一般人家来说,却是一笔巨资,因为它可以买两石(差不多三百斤)大米了。周全和母亲的日子,从此也好过了起来。

周全二十一岁那年的秋天,他去省府参加秋闱考试。如果这次考中举人的话,他就有机会步入仕途。然而,事与愿违。非常遗憾的是,一个月后放榜,周全也名落孙山了。他怀着沮丧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归途。

为了节约钱,周全背着包袱,一路步行,途中道路崎岖,不是翻山就是越岭。行至广元一茂密山林时,他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便坐在一棵大树下小憩起来。谁知,屁股还没坐热,附近丛林忽然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周全寻声而望,并没有看到那个婴儿,他还以为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吓得拔腿就跑。

然而,没跑几步,他又停下步子连连叹道:周全啊周全,亏你还是读书之人,你怎能相信那些歪理邪说呢?既然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那这附近肯定有个婴儿才对!于是,他又竖耳一阵倾听,确定了声音的方位后,便走到面前,扒开深草丛,果然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正躺在一根用上好丝绸所做的背带里。

那男婴见到周全后,不仅停止了哭泣,还伸出双手,向他求抱。周全见状,顿生怜悯之心,赶紧将男婴抱起,望了望四处,发现林中空寂,再无他人。他便以为这男婴是被哪个狠心的父母放在此处的,因此心中又生起一股愤愤之情。

男婴的脖子上挂了一块血红的玉佩,看上去就价值不菲。周全见了又是一阵纳闷:这孩子的父母应该不是养不起他才把他丢在这里的,难道是他有病?可看上去他又十分健康啊!正在狐疑之际,周全忽然发现包孩子的丝带里还有一封书信,他赶紧将它打开,取出信纸一看究竟。只见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几行小字:好好抚养此子,将来必有重谢。他脖子上那块血玉,价值连城,不到关键时刻,请不要贱卖。

如此看来,这个男婴真的是无家可归了。周全心善,担心他被林中野兽叼走,便决定带回家中,好生抚养。只见他拾起丝带,重新将男婴包好,背在背上,边走边哄道,“乖宝宝不哭,跟你爹爹回家去了。”

那男婴可能已经哭累了,趴在周全身上竟睡着了。周全寻思着,既然决定要带他回去抚养,那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养子了,得给他取个名字才好!由于周全特希望自己将来能中个进士,于是他便给此子取名周进。

“儿啊,你从哪里抱了个娃娃回来?”老母亲刘氏日思夜盼,终于把儿子盼回来了,可看到他还抱了个男婴回来,心头瞬间就充满了疑惑之情。

“娘,这孩子是我在榆树岭捡到的。”周全将包袱放下,这时那男婴已经醒了,他看到刘大娘十分和蔼,便冲她微笑了起来。刘氏看到这温暖的笑容,心瞬间就化了。周全不失时机地讲述了他发现男婴,然后毫不犹豫地将他带回来的经过。接着,他又把那封信上的内容念给刘氏听。

刘氏听了,急忙看了眼男婴脖子上的血玉,顿时兴奋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血玉了,老生虽从未见过,却听说它很值钱。儿啊,既然你决定要养他,那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抚养成人。至于这块血玉,还是把它好好保管起来吧,免得外人看见,生了祸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周全点点头,把血玉收了起来。这时,刘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皱着眉道,“可是,你还未成婚,却要养个别人的孩子,将来怎么娶妻啊?不管哪家的姑娘,肯定都不愿给别人养娃的。”

“如果无人肯嫁,那我就不娶,或是晚娶,等这孩子长大了再说。”周全已经拿定了主意,刘氏自然也不好多说,只在心底暗暗叹道:我苦命的儿啊,你受委屈了!

为了让周进有个合法的身份,周全又托关系找到里长,请他给这孩子上个户,免得村人说他闲话。里长听说了这孩子的遭遇后,不仅十分同情,还十分钦佩周全,因此他二话不说,就给周进上了户口。从此,周全和老母亲刘氏,就承担起了抚养周进的重任。

这个周进十分聪慧,两岁时就能背诵一些唐诗宋词了。这个时候,钟玄的儿子钟文也一岁了。为了将友谊世代延续下去,钟玄只要一有空,便带着儿子来找周进玩耍。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偏偏在这一年,刘氏得了重病,不治而亡了。周全在给老母亲买棺材的路上,遭遇了山贼。为了护住老娘的棺材本,他竟跟两个贼人厮打了起来。那两个贼人恼羞成怒,不仅抢走了周全的钱财,还把他打成了重伤。

若不是本村罗木匠从城里回来,发现了周全,并将他背回村中,他可能就死在外面了。周全料得自己活不了几日了,便将周进托付给钟玄,希望他能好生照料他,直到他长大成人。为了不让钟玄白养,周全拿出了那块价值连城的血玉,以及当时的丝带和书信。

钟玄同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毫不犹豫地抓住周全和周进一手道,“周兄请放心,只要有我钟玄一口吃的,我绝不会让进儿饿着。”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周全点点头,含笑而去。钟玄自己掏腰包,买来两口棺材,将周全和他老娘葬了。随后,又把周进带回家中。钟玄老婆谢氏,闻听此事后,气得直咆哮道,“你这蠢货,又给人家买棺材,又帮人家养娃,我倒是问问你,那个姓周的临死的时候给了你多少钱财啊?”

“周兄为人向来慷慨大方,他不仅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还把他们家的房子也给我了。”为了息事宁人,钟玄只得向谢氏撒了谎,至于那块血玉的事,他更是提都不敢提,只将它偷偷藏进了一个牡丹花盆中。

谢氏当然不会轻易相信钟玄的话,便让钟玄把三十两银子拿出来让她过目。钟玄早料到谢氏会有此一招,便将事先借来的,外加自己藏私房钱所存的三十两银子拿了出来。谢氏见钱眼开,这才停止了聒噪。

钟玄借了钱后,压力倍增,为了挣钱还债,他每日早出晚归。谢氏不明所以,便在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后嗤笑他道,“以前养自己的娃就没见你这么勤奋过,如今多养了个别人家的孩子,你反而勤快了,真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钟玄苦笑着解释道,“虽然周兄给了我三十两银子,但这些银子也用不了多久,将来两个孩子吃饭读书都得花钱,我现在不努力多挣点儿,将来如何供养他们?”

“周兄周兄,你对他如此仗义,他能知道吗?他若泉下有知的话,就应该保佑你多挣点儿钱回来!”谢氏冷哼一声,又斜了钟玄两眼道,“你那么勤快,洗碗去,别在这里干坐着。”

洗就洗吧!大丈夫能屈能伸。钟玄如是想着,便收了碗筷,进了柴房。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三眼过去了,周进也五岁了。谢氏见这小子听得懂话了,便经常让他帮自己洗衣做饭,宰猪草。至于她自己的孩子钟文,则像宝贝一样供养着,深怕他受半点儿委屈。

周进小小年纪,从此就压上了生活的重担。由于他人还小,手脚还不是很麻利,导致他经常挨谢氏的骂。谢氏是个急性子,看到周进笨手笨脚地洗衣,心里就不高兴,便经常拿他屁股出气。她心里很清楚:屁股上肉多,用手打不容易留下印痕。如此一来,也不怕周进去钟玄那里告状。

不过,让她感到颇为诧异的是,周进每次挨了打骂,都未向钟玄提半个字眼。小小年纪,就有这般修为,实在让人刮目相看。谢氏但凡还有一点儿良心,她都应该为自己的言行感到忏悔了,然而,她非但没有,反而还变本加厉地欺负周进。

这年十一月的一天,家里的厚脏衣堆了一大堆,谢氏等钟玄一走,便背了背篓,带了两个孩子去村外小河边洗衣。冷风习习,四处皆是一片天寒地冻的景象。谢氏在河边未见到一个村人,心头竟是一阵高兴,于是将背篓放下后,他便让周进撅着屁股蹲在河边,将那一背篓的衣物全部洗完。至于她自己,则像监工一样站在旁边,全程抱着膀子,袖手旁观。

周进洗了一会儿,小手就冻得通红,他实在受不了冰凉的河水,便起身说道,“娘,河水太凉了,我受不了,能不能等下午天气暖和点儿,再让我洗衣?”

“你小小年纪就跟我讨价还价,将来长大了还得了?”谢氏一恼,抬起一脚就将周进踹进了河里。河水并不是很深,虽不至于把周进淹死,但足够他喝一壶的了。钟文见周进在水里直扑腾,不但没有一丝怜悯之意,反而拍着手掌在一旁大声笑道,“娘,踹得好!踹得真好!”

这一幕情景,恰好被回家取秤的钟玄撞见了,他飞跑过来,将周进从河中拉出,狠狠瞪着谢氏道,“好啊,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欺负孩子的吗?”

“我这是在欺负他吗?我这是在教他好好做人,有句话不是叫‘玉不琢不成器’吗?亏你还曾考过秀才,连这点儿常识都不懂?”谢氏欺负人惯了,不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还是一脸的振振有词。钟玄气急,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道,“你简直不是个人!”

“姓钟的,你竟敢打我?你为了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竟敢打我?老娘跟你没完!”谢氏一恼,立即还手给了钟玄两拳头。这两拳头不痛不痒,但也让钟玄怒火中烧,不由得就嚎着嗓子吓唬道,“住手!再不住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爹,都是我的错,求您不要跟娘再吵架了。”虽然周进已经知道钟玄夫妇不是他的亲生爹娘,但他觉得,养育之恩大于天,于是始终把他们以爹娘相称。钟玄听得这话,稍感安慰,于是渐渐消了火气道,“你看看,你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说罢,他拉起周进就去家里换衣了。

谢氏见钟玄这小子不管她和钟文,却只带着周进走了,她更是气得直跺脚道,“姓钟的,你眼里竟是外人,那我和文儿跟着你还有什么意思?哼,从今天起,你们两父子过吧,我和文儿不伺候你们了!”说罢,这婆娘也不要河里的衣物了,直接拉着钟文就回了娘家。

钟玄给周进换了衣服,重新回到河边时,才发现脏衣还在河中,而谢氏母子却不见了踪影。他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谢氏带孩子回娘家了,一时间也懒得去找她们。周进回到河边后,又急忙蹲到河边洗衣,边洗他边对钟玄说道,“爹,这些衣服我能洗,求你以后不要再跟娘吵架了。”

“嗯,我知道了。”钟玄见周进如此懂事,心中更是充满了愧意。这日,他破例没有外出卖货,而是跟着周进一起,把衣服洗了,随后带着他去了一趟村里的私塾,他寻思着:进儿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何不趁机将他送进学堂,免得那婆姨终日再给他找事做。

办完了此事后,钟玄又厚着脸皮去到岳母家里,将谢氏和钟文接了回来。当晚吃晚饭时,钟玄便表明要将两个孩子送进学堂读书之事。谢氏本来还想反驳几句的,但听说钟玄已经交了钱,只得就此作罢。从此,钟玄每日出门时,便将两个孩子送进学堂,等他卖完东西回到村里时,再将他们带回家里。

周进十分好学,加上他天资聪颖,到十岁这年时,他竟能写诗作文了。先生不仅对他的聪明好学感到满意,对于他真诚大方,礼貌带人的品质更是大加赞扬。反观钟文这厮,人笨就不说了,还十分厌学,每日上课,他不是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就是偷跑出去,跟着村里的顽童四处游玩。为此,私塾先生前后好几次将钟玄请来面谈。

钟玄先前倒是狠狠教育了钟文几次,而且还打了他的屁股,钟文不但不听劝,还认为是哥哥周进在父亲那里告了他的黑状,于是不仅恨死了周进,还经常去谢氏那里说他的坏话。谢氏本来就对周进心生芥蒂,如今听他如此这般欺负自己儿子,她更是怒火中烧,总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然而,周进已经十岁了,马上就将长成一个大小伙了,再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负了。谢氏苦于找不到机会,只得暂时隐忍了下来。

一年后的七月某天,暴雨刚过,钟玄为了挣钱,便又挑着满满一担子货物出门了。谁知,下山的时候,一脚踩滑,他连人带担子摔倒在地,躺在床上半个月都爬不起来。眼看医药费增多,家中积蓄逐渐减少,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谢氏赶紧对钟玄说道,“你养了那小崽子已经八九年了,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该好好报答你了,你还让他读什么书?明日就让他接过你的担子挣钱养家去,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进儿聪明,将来考取了功名,咱们也跟着沾光,还是让他继续读书吧,不要为了眼前的利益,耽误了他的前程。”钟玄知道谢氏的用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谢氏听得这话更是怒火中烧,不由得流着眼泪鼻涕道,“如今咱们一家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你却还想着别人家的孩子,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再说了,即便那个姓周的将来考中了,做了官,他肯定也不会管咱们啊,毕竟我们跟他又不是一家人。”

谢氏的话音很大,她的用意很明显:不仅要说给钟玄听,还要让周进也听到。周进可不傻,自然知道谢氏的用意,为了不让钟玄感到为难,他赶紧走进屋说道,“娘,别说了,我明日就去卖货。”

“爹,你放心养伤吧,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考试的。”说着,周进又拉住钟玄的手,一脸虔诚地说道。

钟玄十分感动,不由得噙着泪道,“进儿,委屈你了。”

周进道,“只要能为爹分忧解愁,进儿一点儿也不委屈。”

于是,从这天起,年仅十一岁的周进便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每日学着钟玄的样子,挑一担子的货物,走街窜巷。由于这小子舍得吃苦,又跟钟玄一样勤奋,到他十八岁这年,他已经给钟家赚了近一百两银子了。可是,这些钱财,他一文也得不到。每日除了留下本钱外,其余所挣钱财,他都悉数交给谢氏了。谢氏美其名曰:帮周进保管,等他将来娶媳妇了,再还给他。

这个时候,钟文也十七岁了。谢氏希望他好好读书,以便考取功名,让她跟着享享福。怎奈这钟文,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功课糟糕得一塌糊涂就不说了,终日还游手好闲,跟着一帮赌徒鬼混。渐渐地,他沾上了赌瘾,每日便向谢氏要些零花钱去赌坊玩耍。谢氏发现情形不对后,便不再给他拿钱了。

钟文为此心生愤恨,于是趁钟玄和周进在外挣钱,谢氏下地干活之际,悄悄溜回家中,将谢氏压箱底的上百两银子全偷了出来。除了留下几两银子藏到周进房中等着嫁祸他外,其余的银子,这小子全部拿去豪赌了。结果半天时间不到,他便将这些银子输了个精光。

两天之后,谢氏发现自己钱财不见了,便在屋中发疯似地找了起来。起初她还以为是家中进贼了,可看到屋内并没有翻动的痕迹,她便意识道:这事儿是家贼干的!而那个家贼,必然在家中的三个男人之中。于是,她将三人叫到面前,大声询问道,“究竟是谁偷了我的银子,快给老娘站出来,不然老娘就去衙门里报官了!”

“娘,我昨日看到大哥偷偷进了你的房间,这事儿或许是他干的。”钟文为了先发制人,便率先诬陷周进。周进红着脸道,“我昨日进屋,是去帮爹拿衣服的,拿了衣服后我很快就出房间了。”

原来,钟玄当日回家时,衣服全湿透了,他回到家后就去冲凉水澡了,周进则去给他拿干净的衣服了。钟玄显然不相信是周进拿了谢氏的钱财,便替周进说话道,“进儿给我拿了衣服就去柴房烧火做饭了,这钱肯定不是他拿的。”

“不是他拿的,难道还是我拿的?爹,你若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跟娘一起,先去我房间搜搜,再去大哥房间看看,真相便能很快明了。”钟文振振有词。谢氏觉得在理,于是立即去搜这两人的房间了。当然,她首先要搜的是周进的房间,结果一搜,就从他床下的草垫里搜出几两碎银。谢氏顿时火冒三丈地问周进道,“你每日所挣的钱财都是交给我保管的,这些银子又是哪里来的,快说!”

“我,我不知道啊,娘,这些银子不是我的。”周进有口难辨。谢氏更认为他是在撒谎,于是趁机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钟文趁机添油加醋说了周进的坏话,还示意二人将周进赶出家门。谢氏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给了周进两个选择,要么跟她去县衙见官,要么主动滚出钟家,并赔偿一百两银子。

钟玄根本不相信这事儿是周进干的,不由得愤愤不平道,“那就去报官,我倒是要看看,这事儿究竟是谁干的。”

周进已经猜到那些银子是钟文拿了,然后嫁祸给他的,为了不让钟玄感到为难,他只得含泪说道,“娘,你要撵我,我走便是了。不过那百两银子,我一时半会儿也还不清,这样吧,我还是把每日所挣的钱财交给你,作为赔偿。”

“那你要还到什么时候?”谢氏虽然还有些不乐意,不过她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撅着嘴问道。周进目光坚定地说道,“放心,用不了十年,我一定还清的。”说完,他跪下朝钟玄和谢氏磕了三个响头道,“谢谢爹娘的养育之恩,从今天起,孩儿就搬出去住了,还在不在爹娘身边的日子,希望二老好好保重身体。”

“进儿,你娘刚刚说的是气话,你既然已经认了错了,就不要搬出去了。”钟玄知道周进是被冤枉的,哪舍得他走?谢氏却巴不得他走,赶紧说道,“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能够反悔呢?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娘,您放心,我会走的。”周进二话不说,抱了自己的衣服就往周全的老房子走。谢氏又拦住他道,“那座房子,当做我们这些年养你的抚养费了,也算我们的了,你不能住里面。”

“让他住吧,咱们三个人,怎住得过这几间房子?”钟玄含泪说道。谢氏得理不饶人,“不行,不能让贼人跟我们住一起。”

“娘,我去村外住。不会给您和爹丢脸的。”周进想了想,村西的深山里有好几个山洞,那里面冬暖夏凉,不失为一个遮风挡雨之处。钟玄见这小子主意已定,便将那个栽有牡丹花的花盆送给他道,“孩子,这是你前养父最喜欢养的花了,你若念他当年抱养之恩,就把这盆花拿回去好好看养。”

“嗯,爹,我明白了。”周进郑重地点点头,抱着花盆走了。谢氏和钟文并不知道花盆里藏了块血玉,自然没将那盆花扣下。

周进背着包袱,抱着花盆,准备去周全的老房子里,把他和婆婆刘氏的牌位拿出来。谁知,出门的时候,一不小心,竟在门槛上磕了一跤。花盆里的土和那块血玉一起倒在了门口。周进拿起那块血玉看了几眼,这时,一个陌生的中年汉子忽然从旁边窜出来,紧紧抓住周进的手,兴奋地问道,“这块玉佩是不是你的?当年你是不是从一个草丛里被捡回来的?”

“我听我养父说过,我确实是被前养父从榆树岭的草丛里捡回来的,不过这块玉佩是不是我的我不清楚。得问问我养父钟玄才知道。”周进摸着后脑勺道。

那中年汉子听了更是欢喜道,“你前养父就是周全吧?”

“正是。”周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中年汉子听了喜极而泣道,“如此说来,你必是少主无疑了。少主,末将救驾来迟,还望少主恕罪。”

原来,这个周进,竟是大楚国(虚构之国)的皇子。十八年前,楚王病逝,楚宫发生政变,皇后娘娘和尚在襁褓中的周进均遭到追杀。关键时刻,护卫王鹏带领一帮忠诚之士冒死营救,并将周进带出城去。然而,王鹏还是在路上遭到了追杀。为了引开贼人,王鹏便将周进藏到了一片草丛里,并留下书信和血玉,希望好心人将他收养。后来,王鹏将贼人引开,又想把周进带走,谁知他却看到书生周全将周进抱走了。先前他对周全还有些不放心,但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周全和刘氏都对周进很好时,他就放心地离开了。

如今,叛乱平定,王鹏接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接周进回国继承王位了。周进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尤其是听说自己的亲娘还活着后,便跟着王鹏一起回到了大楚国。

后来,周进改名楚进,顺利继承了王位,据说他在位的六十年时间里,大楚国风调雨顺,人民安居乐业。为了报恩,他派人来接钟玄夫妇去大楚国居住。谢氏心中有愧,钟文害怕被报复,自然不敢前往。而钟玄则心安理得地去大楚国游玩了一圈,等他回来时,钟文把钟家和周家的房子都输出去了,他和谢氏没有了住所,只得流落街头。看着二人的惨样,钟玄感慨万千地对谢氏说道,“溺子就是害子啊,你看看你的娇惯纵容,如今把他,还有你自己害成什么样了?”

“我知错了相公!”站在冷风习习的街头,谢氏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楚进得知三人的近况后,又专程派人送来钱财,钟玄为了避免钟文再重蹈覆辙,他当起了一家之主,不但好好管理钱财,还经常给谢氏和钟文上教育课。最终,在他的熏陶教化下,钟文走上了正途,谢氏也渐渐变得豁达开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