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三天前,儿子让我过去带孙子,我进门却发现,儿媳被掉了包
三天前,我顺应儿子的请求来帮他带孩子。
可是,就在我看到儿媳妇的一刹那,我愣住了。
记忆中,我的儿媳妇一直是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操着一口北方普通话,皮肤粗糙,又矮又黑。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肌肤如雪,长发飘飘,身材高挑,就连口音也变成了温婉的南方口音。
更奇怪的是,我的儿子和孙子仿佛没有发现这些变化,还说是我老糊涂了。
我真的老糊涂了吗?还是,我的儿媳妇被无形中掉包了?
三天前,儿子让我过去带孙子,我进门却发现,儿媳被掉了包
1
我叫苗芸,三天前我的儿子李安平突然急吼吼的要我来市里帮他带娃。
我本不想来的那么快,毕竟这到了割麦子的季节,我种的那几亩地要是不管就白费了。可是我儿子却说我孙子病了,病的很急,家里得有人帮忙。
好吧,我只得坐上当天的火车,不远千里地来到我儿子的城市。
儿子领着我回家,儿媳妇江梦满脸笑意地领着我的孙子小龙站在门口等着。
小龙生龙活虎,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就在我见到儿媳妇的那一刹,我愣住了。这个儿媳妇与我记忆中的儿媳妇一点也不一样。
“妈,梦梦特意给你做了好吃的,你快进屋吃饭。”
儿子领着我进门,就在儿媳妇转身的一刹那。我看见儿媳妇刚刚还满是笑意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从里面透出一丝寒意,她微微地瞥过我,就像是一只孤狼扫过驯鹿。
不对劲,整个家里都有一丝不对劲的味道。但具体哪里不对劲,我却说不上来。
孙子和儿媳妇倒是很亲近,在儿媳妇端菜的间隙,跑上跑下的找儿媳妇要糖吃。
“龙龙,过来,奶奶的乖孙子,奶奶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啊这活奔乱跳的劲头,一点也不像生病的孩子。”
“妈,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龙龙的病突然就好了。这样,您来也来了,就在我们这里多住一段时间。”儿子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帮忙。
我拉过了龙龙,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龙龙,你妈妈呢?”
龙龙眨巴眨巴眼睛,咯咯笑起来。
“我妈不是在那吗?”
“不是这个妈,是以前那个。”我小心地试探着,生怕被厨房的儿媳妇听到。
“哈哈,奶奶真搞笑。妈妈,奶奶问我以前那个妈妈去哪里了。”龙龙笑着跑开了,儿媳妇端着一盘菜走进客厅,面露不悦。
“我逗孩子玩呢。”
儿媳妇转身走进了厨房,突然在儿子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一边说一边向我这个方向张望着。
我尴尬地吃了一口菜。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这次,我不敢乱说了,虽然满腹疑问,但至少得等一个私下的场合问儿子,不能被儿媳妇听见。
“龙龙,下午游泳课,记得听教练的话,不要在水里乱游。”儿媳妇夹了一个龙龙最爱吃的鸡腿放在了他碗里,龙龙摇头晃脑地吃了起来。
啧啧,我在内心感叹道。要不是我记得之前的儿媳妇,看着母慈子孝的劲头,还真以为是亲母子呢。
我呆呆地望着龙龙,脑海中闪现出那个黑瘦干瘪的女人。我记得她,虽然看起来干瘦,但很能干活,曾经一口气帮我割了半亩田的麦子,每次回家,总是忙前忙后地帮我洗衣服做饭。
就这样一个好儿媳妇,突然凭空在这个家里消失了。就连空气中也找不到她的一丝味道。
“妈,你不吃饭,盯着龙龙干啥呢?”儿子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尴尬地转过了头,闷头吃了一口饭,空气里格外地安静,我准备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尴尬的处境。
“龙龙要去学游泳啊。游泳好啊,小时候啊,你爸爸掉进家门口的池塘里,差点被淹死啊,幸好村里有个退役的大叔会急救,给你爸按压了三十分钟,才缓过来啊。”
我并没有收到我想要的回应,抬起头,却看见儿子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那眼神,仿佛我是一个他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2
梦里,我在麦田里割麦子。
麦子长得老高老高,高到能遮蔽日头。我的汗一点一点地流进了土地里,变得金黄金黄的。麦子之间摩擦着发出“窸窣”的声音,一个人影渐渐地走近了。
她皮肤黝黑,个头矮小,还带着一个稻草帽。她就是我记忆中的儿媳妇。
“娘,我来帮您割麦子嘞。”
儿媳妇拿起镰刀,金色的麦穗从她的手中流下,就像是山坳里的瀑布。她黝黑的脸上还透着一丝红润,粗糙的双手上布满了小口子。
突然,她倒在了麦田里。
血从她的身体里涌出,似一段红色的绸缎,将她的身体包裹。
我的视线渐渐被红色遮蔽了,儿媳妇握住肚子,那里横插着一把生锈的镰刀。血还在不断地喷涌而出,将附近的麦子都染得红红的。
儿媳妇望着我的方向,伸出一只手,满眼尽是绝望。然后,她红润的脸渐渐没了血色,慢慢憋下去,就像一张被风吹皱的树皮。
树皮里,有两个黑洞洞的地方,那是她腐烂的眼窝。
我猛地惊醒了,“腾”的一下坐了起来。我的呼吸急促,后背已经湿了一片。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但梦里的一切又是那么清晰,就像曾经真实发生过一样。
我晃了晃头,听老家的人说,一个人若是枉死,会找最亲近的人托梦。
难道,我之前的儿媳妇被人杀了?那是谁杀的她?新的儿媳妇又是谁,为什么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以前的儿媳妇的存在?
我感觉脑袋就要爆炸了。不行,我一定要找儿子问清楚。
第二天,我趁儿媳妇去接龙龙,悄悄靠近了正伏案在桌前的儿子。
“妈,你干嘛,吓我一跳。”
我坐了下来,直入主题。
“安平,我之前的儿媳妇去哪里了?”
儿子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疑虑。
“什么之前的儿媳妇?你的儿媳妇一直就是梦梦啊。”
“昨天她给我托梦了,你是不是......”我想了想,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我总不能凭着一个梦就冤枉我儿子杀人吧。
“妈......”儿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那个,妈,最近可能您没睡好吧,这样您今晚早点睡。我看您最近有点是有点糊涂了。”
真的是我糊涂了?
到了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儿媳妇又倒在了麦田里,血染红了好大一片。
我被惊醒,一阵头疼从大脑深处出来,我拍了拍脑袋起身了。
我准备去客厅喝杯水压压惊。正要打开房门时,听见一阵轻微的说话声。
那是儿子的声音。因为我的房间正对着客厅的沙发,所以能听见儿子的动静。但又因为隔着门,所以听得倒不是很真切。
我屏住了呼吸,将耳朵贴在门上。儿子像是在打电话,而且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害怕会吵醒大家一般。
电话的那一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时候音调高的时候,我能听见一些尖锐的声音,但具体说什么就听不清楚了。
儿子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只能听见几句。
“处理得倒是很干净,但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剩下的事情,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只是感觉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
“明天下午三点,旋律咖啡店见。”
我蹑手蹑脚的走回了床上。我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离开客厅的,但我的心脏剧烈跳动,就像是要跳出胸口一般。
我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我能想到的猜测,这些猜测都让我不寒而栗。
难道,我的儿媳妇已经被我的儿子杀害了?而指使我儿子杀害儿媳妇的就是背后那个特殊的女人?我的儿媳妇只能通过托梦,让我了解她被杀害的地点?
麦田,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背后又涔湿了一片。儿子为什么要在麦子收割前要我来这里,那高大的麦穗下面难道隐藏了他的秘密?
那这个新的儿媳妇呢?她是谁?
我决定亲眼去看看这个女人,看看我儿子到底做了什么。如果我儿子真的做了那件错事,杀了之前的儿媳妇,我该怎么办?
脑子一片混沌,我感觉心都要被揪起来了一般。不管怎样,我得先确认一下,我儿子到底做了什么,我之前的儿媳妇到底去了哪里。
我摸着心脏,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3
第二天下午,儿媳妇去接龙龙的时候,我看见儿子从家里出门了。
“妈,我有事出去一趟,等会梦梦回来,你就告诉她我领导叫我去加班了。”
我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淡然的表情。
等儿子一走,我就立刻穿衣服穿鞋跟在了儿子身后。幸好儿子这次没有开车,他穿过几条巷道,来到了一家咖啡馆。
这个咖啡馆非常隐蔽,在一个陡坡下方。那条陡坡正好完美地挡住了这个咖啡馆的招牌。
咖啡馆里面零零星星地坐着几个人,估计都是这附近的居民。
我很惊讶,这样位置的咖啡馆也能开的下去。我透过咖啡馆的窗户,看见儿子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卡位,那里一个带着墨镜,披着一头波浪卷发的女子正在等他。
这个女人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很美。配上她那烈焰的红唇,确实给男人一种不可逼近的感觉。
我赶紧围上了我的围脖,将我的头包了起来。坐在了离儿子不远的一个卡位上,背对着他。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穿着蓝色格子衬衫的服务员走了过来,我不敢说话。他递过一个菜单,我看了看价格,随手指了一杯最便宜的饮料。
咖啡馆里还放着浪漫的音乐,但我却憋住气不敢呼吸,我生怕错过他们的讨论。
他们的声音时高时低,特别是那个女人的声音经常被这鬼音乐盖住,让我听不清楚。
但突然,儿子的声音高了起来,他惊讶地叫了一声。
“处理掉?”
我屏住了呼吸。
儿子天生是个大嗓门,接下来他说的话我能断断续续的听见一些什么。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证实我的猜测,让我不寒而栗。
“就像以前那样?”
然后,我的耳朵里又灌进了咖啡厅那悠扬的音乐。这应该是黑衣女子在说话,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或许是说了她的计划吧。
我只听见儿子说。
“我不是不知道这个结局,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而且,如果要这么快的话,咱们之前商量的那个价钱,我觉得还要调整调整。”
因为背对着他们,我看不见黑衣女子的表情和手势。但是不久之后,我只听见儿子说了一声。
“OK,没问题。到时候我就带我老婆去看病,再实行我们的计划。”
然后是几声“砰砰砰”的推动椅子的声音。
我低下了头,他们从我的身边走过,儿子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而我的心则剧烈地颤抖起来。所以,我想的没错,儿子确实是要对新儿媳妇做些什么,而且还是以看病为由头。
我该怎么办,是告诉儿媳妇,让她快跑,还是劝儿子悬崖勒马?
我仔细掂量了一番,在我心里,当然还是儿子更重要了。如果告诉儿媳妇,儿媳妇报警将儿子抓了,那我岂不是害了儿子。所以,我还是先去劝劝儿子吧。
于是,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家门,心里一直在盘算如何跟儿子开口。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儿子儿媳妇吵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又要去那里看病!”
“我知道宝贝,但是......”
我的钥匙转动了门,瞬间屋内就安静了。刚刚还在争吵的儿子儿媳妇都换上了一张笑脸。
“妈,你去哪了?刚半天没看见你。”
“我在楼下遛弯,可能你回来正好岔过去了。你们怎么了,刚听见你们在吵架。”
“没什么,下周六我准备带梦梦去检查下身体。”
“梦梦没病。”我突然警觉起来,站在了梦梦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不是的,妈,现在体检你知道吗?没病也要定期检查身体了,而且我准备.......”
“要去我们都去,我也去,龙龙也去。”
“龙龙还小,就算了吧。”
“不行,龙龙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既然是检查身体,那肯定大家都需要检查。我们一起去,都检查。”
我笃定地说道。内心想着,如果我也去,龙龙也去,只要我们跟着儿媳妇,儿子就没有机会下手。
而且,龙龙在场,儿子也会顾虑他儿子吧。这样,我既可以装作不知道儿子的计划,又可以避免他再次犯错,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看见我坚定的眼神。
儿子叹了口气。
“那好吧,那龙龙也去。”
4
儿子的车逐渐驶离城市,慢慢地开进了一片荒郊。
不得不说,如果儿子选择杀人的话,这里确实是一个绝佳的地点。
一路上,我内心忐忑,紧紧的抱着龙龙,注视着儿媳妇。
儿媳妇在车上睡得很香,她并不知道接下来是一段危险的旅程。
不过有我和龙龙在,儿子应该不敢下手。如果他故意支开我和龙龙,那我就告诉儿子,我什么都知道了,让他放弃今天的计划。
不知道车在荒郊里行驶了多久,我都快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车突然停了下来,一栋白色的建筑引入眼帘。
“到了,下车吧。诶,要不龙龙就在车上玩会吧,我们很快的。”
“不行,小孩子一个人在车上多危险,这是个医院吗?怎么这么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我抱紧了龙龙,将他带下了车。儿子刚刚明显就是要支开龙龙,我不能让他得逞。
“这医院是我一个人朋友新开的,你别看偏,这里的空气很好,很适合病人疗养,特别适合一些慢性病人。”
儿子将我们带进了医院。
打开沉重的黑色铁门,便走进了一片荒芜的园子。而称为医院的那栋白色建筑则立在了园子的最深处。
一走进园子,我就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铺面而来。
这个医院建在一处山坳里,山风习习,确是疗养的好去处,只是这山坳背阳,里面透着一股寒意。
越往里走,我就越觉得不对劲。走了半天,都没有看见一个人,地上的落叶显示这里好像并没有人经常来往。
“这里怎么这么冷清啊。儿子,半天都看不见人。”
“新医院嘛,人少很正常。等过段时间,疗养的病人都住进来了,就会热闹了。”
“来了。”突然一声女声响起,一个女人立在了白色建筑的门口。
儿子立刻迎了上去。
“陈医生,哦,这是我老婆,这是我妈,这是我儿子。”
那位被唤做陈医生的女人对我伸出了一只手。我颤颤巍巍地也伸出了一只手,却莫名地觉得这医生有一种熟悉感。
我想起来了,这个陈医生虽然把头发扎了起来,可是那一头波浪卷不就是上次和我儿子见面的那个女人吗?
我的心猛地一颤。
“进来吧。”
我的脚踏进了医院,却突然没来由的一阵熟悉感。悠长的走廊两侧,挂着各种科室的牌子,我虽然看不懂,却总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啊啊,呜呜。”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阵惊叫,像是从楼上传来的,我猛地抬头。
陈医生笑了笑。
“这是第一批病人已经入住了,有些病人精神不太好,所以早上会叫唤两声,我们都习惯了。”
“这里是,精神病院?”我有些不相信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我们这里接受的不是传统的精神病人,呵呵,等会您就知道了。”陈医生笑了两声,我却觉得这笑声有些毛骨悚然,让我心里头不寒而栗。
“接下来,我就知道了?儿子,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检查身体。”我疑惑地转过头,却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儿子、儿媳妇和龙龙已经没有再跟在我身后了。
而我跟着陈医生已经走进了一个阴暗幽黑的医务室。
我转过头,只见陈医生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针筒走了过来,那针筒有半个手臂那么粗,看起来十分吓人。
“阿姨,来打个药。”
“我没病为什么要打药?”
我转身向后跑去,医务室的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两个壮汉,然后医务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他们将我按在椅子上,我不能动弹。
然后我的手臂感觉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蚂蚁咬过。
意识逐渐模糊,我的意识好像一片秋叶掉入了静谧的河流,它不断地旋转,流淌,不知去往何方。
5
我睁开眼,嗓子里干干的想喝水。
我试着叫人,可是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的嗓子好像被麻痹了,我失去了对于嗓子的控制。
我想起身自己倒杯水,可是手和脚也不听我的使唤,他们安静地呆在那里,就像是一截木头。
我的眼睛骨碌骨碌转着,我现在唯一能控制的就是这个部位。
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一阵“窸窣窸窣”的走路声,我转动了眼珠子,发现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就站在我的面前。
“你们看一下她最后一面吧,等会火化了,你们就可以拿骨灰盒回去了。”
“我妈怎么眼珠子还在动。”
“哦?”陈医生上前。
“看来刚刚的镇定剂剂量不足,没事,等会重新打一针,她就没有知觉了。”
“你们有啥话,就现在说吧。”
儿子突然跪倒在了我面前。
“妈,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我知道您为了儿子好,肯定也会接受吧。”
在儿子断断续续地话语中,我的记忆一点点地复苏。我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三个月前,我曾经来过这家医院,做过一次手术。
当时儿子告诉我,我得了一种病,叫做阿茨海默病。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儿子告诉我,这是一种脑子里的病,先是会慢慢地失去记忆,然后无法自理,最后甚至无法起床。
我听完后,感到恐怖异常。老伴早已走了多时,我亦从儿子那不耐烦的语气中解读到了他是不可能最后照顾我的。
我不知道怎么办。这个时候儿子突然说,现在有一种脑细胞移植手术,可以治疗阿茨海默症。他将我带来了这家医院,并且做了手术。
这家医院,并不是一家正规的医院。而是被一家富豪操控的非法医院,这个富豪得了阿茨海默症,他想尽一切可能挽救自己的生命。
脑细胞移植手术目前还没有步入临床,所以是一项不成熟的手术。为了推进这项技术的研发,并且有更多的实验数据,他暗中布局了这家医院。
这里的老人,有一部分是得了阿茨海默症的,有一部分是健康的孤寡老人,他们都被拉到这个地方来做实验。
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在医院确诊我得了阿茨海默病之后,这家非法医院就找到了儿子,并且承诺给他一笔巨额的试验费。
我儿子答应了,并将我带来了这家医院。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又矮又黑的儿媳妇应该不是我的儿媳妇,而是那位移植脑细胞给我的老人的儿媳妇。
她的儿媳妇应该是因为一些纷争,被儿子杀死在了麦田里。
而这位老人也因此成为了孤寡老人,被骗到了这家医院。
我的种种表现都说明,这一次实验在我的身上又失败了。不仅我的阿茨海默病没有治好,我还混杂了别人的记忆,更加混乱。
本来,这家非法医院也不急着处理我们这些失败品。但是因为这家医院目前被警察局盯上了,为了销毁实验证据,我们这些失败的实验品也必须同步销毁。
所以,我才会被带来这个医院。
我感觉浑身冰冷,我没想到,我从小疼爱的儿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畜生都不如。
愤怒、悲伤、绝望各种情绪涌现在我的心头。我奋力挣扎着,居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
虽然这咆哮已经变声了,麻痹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动物的吼叫,但这并不影响儿子听清楚我说的话。
“畜生!”我奋力喊道。
儿子的表情突然变了,他露出轻蔑的一笑。
“畜生?妈,你不记得了吗?这是您教我的啊。当人老了,就像是一个没用的东西一般,该扔掉就扔掉啊。”
我一怔,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向了脑门。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三十年前,我的儿子李安平才八岁。那个时候,他是多么可爱乖巧,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但是,这只小绵羊最喜欢跟的不是我,而是他的奶奶。
他从小是由他的奶奶带大的。有了他奶奶,我确实也在这方面轻松了不少,每天下地回来就有热饭吃。
但是,这些好日子却在有一天戛然而止了。
他的奶奶有一次晾衣服的时候摔倒了,从此以后就只能瘫痪在床。
我把屎把尿伺候了半年后,终于受不了了。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不给她吃饭,让她饿死。
当然这件事,不能让李安平的爸爸知道,我就趁他外出打工的时候,开始实行我的计划。
我将他奶奶的床挪到了楼上。那里几乎没有人过去,如果有人要探望他奶奶,我就说,老人家不喜欢打扰。
一开始,我不去送饭的时候,他奶奶还会哼哼唧唧地骂我。但老人家毕竟体虚,骂着骂着就没有力气了。
李安平也问过我,为什么不给奶奶饭吃。
我告诉他,当人老了不能动了,就会觉得自己像一个没用的旧东西,他们只会想快点了结自己,我这是在帮助奶奶。
李安平从此记住了这个观点。
我没想到,当我老了没用了。李安平也会这样对我,这真是一场报应啊。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胳膊上又是一阵刺痛,我知道接下来等我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很快,我就会像一块没用的抹布一样,被烧毁,被扔掉!
6
李安平走出医院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骨灰盒。
他平静地打开车门,将骨灰盒放在了副驾驶上。
儿子龙龙趴在车窗上,一脸天真。
“爸爸,奶奶呢?奶奶怎么没出来?”
“奶奶......”李安平喃喃地说道。
“奶奶老了,就像一件没用的东西,没办法再跟着我们了。”
“奶奶,没用的东西。”龙龙叫起来,他一边叫还一边摇头晃脑地唱起来。
“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
看着天真活泼的儿子,李安平的脸色陡然一变,他的眸子中闪现出一抹恐惧......(原标题:《消失的儿媳》)
本故事已由作者:捉梦客,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