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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潜晋升一级上将,为什么职务却被降为副总长?背后的原因见不得光

发布时间:2022-08-21军事 养生王
1945年9月3日,陪都重庆举行抗战胜利的庆祝活动,上午11时许,军政大员们自重庆行营出发沿街巡视。开道车后面的第一辆敞篷卧车里,坐得正是那个委员长和时任“军委会副参谋总长”程潜老将军,许多历史爱好者

1945年9月3日,陪都重庆举行抗战胜利的庆祝活动,上午11时许,军政大员们自重庆行营出发沿街巡视。开道车后面的第一辆敞篷卧车里,坐得正是那个委员长和时任“军委会副参谋总长”程潜老将军,许多历史爱好者一定感到很诧异:抗战爆发时程潜明明是正职啊!

没错,作为湘军元老和孙中山的坚定支持者,程潜在1935年就已经出任“参谋本部”的总参谋长。而且按照规定,除常务委员外,当时的行政院长、参谋总长、军政部长、训练总监、海军部长、军事参议院院长等等,均为军事委员会的“当然委员”。

1937年全面抗日战争爆发后,9月间,国民政府决定以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行使陆海空军最高统帅权,同时改组军事委员会的机构:取消常务委员制度而改行幕僚长制度,设参谋总长襄助委员长处理一切军务,再以副参谋总长辅助之。

于是程潜便以原总参谋长的身份,改称军事委员会“参谋总长”(名称有变化,但是性质基本相同),成为委员长的所谓最高幕僚长。

(抗战胜利)

一、程潜早已失去了兵权

要说程潜在国民革命军中的资历,那绝对是很少有人能望其项背的:1905年加入同盟会,1908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六期炮科,回国后分配到清末新军,任职第十七镇参谋官。

辛亥革命爆发后,程潜曾到武昌协助黄兴,指挥炮兵反攻汉口,1912年民国成立时出任湖南军事厅长,几乎是未来绝大部分湘籍军政名人的长辈,偏偏出自湖南的名人彼时又遍布天下。

早在孙中山发起“护法运动”的1917年,程潜即已被任命为“湖南护国军司令”,率部与北洋军作战,在南北对峙的湖南经历枪林弹雨。

在这个时间点上,未来的蒋委员长还在上海滩混迹和扯淡,冯玉祥、阎锡山还是北洋军阀,而李宗仁刚刚是老桂系陆荣廷手下的连长。

(早年程潜)

1920年程潜被孙中山任命为广州政府“大元帅府”的陆军次长,其后再任“非常大总统府”陆军总长,绝对的元老级人物。其创办的“湘军讲武堂”曾经延揽了未来一大批国共名将,包括陈赓、宋希濂、陈明仁等。

这个讲武堂后来整体并入黄埔军校第一期,到北伐之前的1926年初,程潜改任以湘军一部改编的第六军上将军长,该军亦是北伐初期的八大主力军之一,其他李宗仁、何应钦、唐生智等军长,那都得算晚辈

不过在1927年的“宁汉分裂”时期,程潜因政治态度不明朗,成为各方眼中的潜在敌人。先是第六军遭到蒋系军队缴械,后是本人被李宗仁突然扣押,第六军群龙无首,部队迅速瓦解,从这一刻起,程潜便失去了基本部队。

直到30年代初期,程潜才重回政坛,但权势式微,这也是新军阀崛起时段,对老派军头的一次强力打压,明显嫌他倚老卖老有些碍事了。

(北伐时期)

1935年4月国民政府搞所谓的“铨叙军衔”,程潜并未第一时间获授,主要原因是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军职,而是在林森的邀请下,1931年起重任国民政府委员、“中执委”委员等文职,暂时离开了军界。

直到1935年底,面对日本人咄咄逼人的侵略态势,国民政府内部混乱倾轧的局面才有所好转,各派势力逐渐达成联合。一番整合之后,程潜重回军界,12月18日特任军事委员会“参谋本部”总参谋长。

既然恢复了军职,军衔自然也得重新“铨叙”一下,本来程潜的资历明显高于已有的九名一级上将,众所周知,连北伐的第八军军长唐生智都授了陆军一级上将衔,而唐又哪里有程的资格老?

但问题是,之前已经规定一级上将员额必须固定,没有出缺不能晋升和补授,于是在次年1月11日,程潜仅被授予陆军二级上将,多多少少是有些委屈的。

(总参谋长时期)

二、抗战初期有意重用杂牌

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华北地区迅速成为抗日战争的主战场,为此1937年8月特成立第一战区,第一批次总共设置五个战区,且以华北为首。考虑到该战区的重要性,司令长官起初暂由老蒋兼任,以中央军嫡系刘峙为副司令长官。

及至淞沪会战打响后,老蒋的主要注意力被吸引到华东战场,遂于9月间免兼第一战区司令长官,改以刘峙接任。

而这位刘司令长官是抗战爆发后,第一个被打回原形的“北伐名将”,丧师失地一溃千里,最终被撤职“查办”。

全面抗战之初,也是新军阀混战刚刚落幕的时分,期间老蒋曾跟各路杂牌斗得死去活来,为了修补关系和体现“团结抗日”的态度,一批曾经是对手的杂牌军头被纷纷起用,先后任命为高级军职:

(陆军一级上将李宗仁)

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晋绥军)

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冯玉祥(西北军)

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粤系军)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桂系军)

因此在刘峙被撤职后,老蒋思来想去,决定将辖地已经发生变化的第一战区,也交给了湘军元老程潜指挥,同时将原第四战区司令长官何应钦调回,以张发奎接任。

换句话说,第一批五个战区的司令长官,至此全部由非黄埔系的高级将领担任,也算是老蒋用心良苦,包括白崇禧、朱培德、唐生智等杂牌大员,期间纷纷担任了重要职务。

(陆军一级上将阎锡山)

这当然是一个姿态,由老资格的杂牌将领们担任战区主官,让方方面面都没话说。但是呢,各战区的中央军部队又由老蒋直接掌握,所以这批司令长官除阎锡山外,个个没有绝对实权,个个指挥受到掣肘。

正是在这个时间段的1938年1月,原军事委员会参谋总长(抗战爆发前称为总参谋长)程潜,奉调前往第一战区任职,

至于程潜在军事委员会中枢的遗缺,则由黄埔系二号人物、军政部长兼第四战区司令长官、陆军一级上将何应钦继任,很有点“鸠占鹊巢”的意思。

(陆军一级上将何应钦)

三、利用抗战削弱杂牌的小心思

程潜接手的第一战区,辖地已经发生了较大的变化,此时的华北大部已经沦陷,因此该战区的实际防地,是位于平汉路和陇海路的中段及“沿线带状扩张区域”,长官部置于河南郑州。

所以研究抗日战争时期各大战区的辖地及所辖部队时,一定要注意,随着日军的深入和战局的变化,各战区都是“动态而非静态”的,要根据具体时间来确定,其中也包括战区主官的变动。

比如程潜当时指挥的第一战区,主要下辖宋哲元的第1集团军(第29军扩编而来)和商震的第32集团军,以及长官部直属的中央军李仙洲部、东北军万福麟部、陕军冯钦哉部等等。

整个战区的总兵力虽有25个师20万之众,却是妥妥的大杂烩,这也是老蒋的险恶用心所在:用杂牌军头担任各战区长官,然后指挥东北军、西北军、陕军、川军、桂军等杂牌军队,通通顶在战场一线。

(第一战区时期)

比如津浦路方向的李宗仁第五战区,情况也比较类似,给你职务给你部队给你防区,你就得拼死抗敌。打赢了夸你,当然期间也消耗了大批杂牌部队,比如台儿庄战役;打输了办你,守土有责嘛,怎么修理你都冠冕堂皇,比如韩复榘。

而黄埔系中央军,则多为各战区的机动部队或者是军事委员会直辖的预备队,战区长官想轻易动用,那是门也没有,必须经过老蒋首肯。于是抗战八年,杂牌军是越打越少,黄埔系军队越打越多。

程潜本来就没有军权,早已失去基本部队,所凭的仅仅是资格老而已,下面的杂牌司令军长师长们,虽然嘴上一口一个“颂公”,实则根本不听招呼。这样的仗根本没法打,更要命的是,程潜不久还背了口大锅。

1938年5月,徐州会战最终失利,李宗仁被迫下令第五战区50多万大军西撤,而西面就是第一战区的地盘,程潜所部即有掩护五战区主力顺利西撤的责任,毕竟分头撤退的部队是没有什么整体战斗力的。

日本人自然也看得明白,土肥原第14师团立即渡过黄河杀入豫东,企图截击西撤的五战区部队。前有截杀后有追兵,李宗仁的西撤部队遭遇重大危机,老蒋也慌了手脚,急命第一战区组织反击。

客观来说,程老将军的大兵团指挥能力确属一般,加之部队掌握能力有限,因此为了消灭孤军南下的土肥原,老蒋任命薛岳为第一战区前敌总指挥兼豫东兵团总司令。

同时抽调中央军大批精锐投入作战,包括第1军、第71军、第74军等等王牌,按薛岳的计划,誓必围歼土肥原师团与兰封地区。

(商震)

四、特窝囊的兰封会战

架势虽然拉得很大,结果由于桂永清等嫡系将领怯战,兰封会战最终打成了一个笑话,20万精锐部队愣是吃不掉3万鬼子,此时日军大批追兵从东面扑来,整个第一战区和第五战区后卫部队有全线崩溃的危险。

1938年6月1日的深夜,老蒋紧急把电话打给了程潜,批准了第一战区关于炸开黄河大堤拦截日军的动议,面对日军的不断压迫,第一战区长官部当时已经西移到洛阳。

掘开黄河大堤“以水代兵”的计划,最初的两个倡议者,分别是武汉行营参谋长晏勋甫和军令部次长熊斌,后来晏勋甫调任第一战区参谋长,也跟程潜提到过这个想法,所以程潜是知情的。

程潜之前到武汉参加军事会议时,也提到过晏勋甫的计划,不过当时的方案是在郑州附近掘堤,从而将日军阻于郑州以东地区。只是兹事体大,老蒋没有下定决心,不过对该计划却是上了心的。

因此以兰封会战彻底崩盘后,眼见日军机械化部队在豫东和豫中平原上狼奔豕突,已有迅速南下威胁武汉之势,为了争取时间部署武汉保卫战,老蒋最终下了决心,命令第一战区实施掘堤计划。

程潜把任务交给了商震集团军完成,商震选中了刘和鼎的第39军,刘和鼎派出了蒋在珍的新编第8师,蒋在珍则落实给该师熊先熠团,这个团终于在6月6日的夜里,掘开了黄河大堤花园口段。

日本兵暂时是被挡住了,黄河下游的村庄百姓却遭了殃,这一段历史之前有专文描述,不啰嗦了。总之兰封会战打得很窝囊,第一战区也在其中充当了不光彩的角色,司令长官程潜自然成了背锅侠。

(刘和鼎)

打仗不灵光,手下不听话,这又背了锅,因此程潜去职已成定局。武汉沦陷后的1938年10月底,军委会调整指挥序列,在增设战区的同时,还决定撤销原设的重庆、广州、西安三个行营。

同时另设桂林(主任白崇禧)、天水两个行营,于是程潜被任命为“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天水行营主任”,统一指挥北方抗日战场。天水行营设西安办事处,所以程潜暂驻西安,第一战区则换成了卫立煌。

该行营理论上统辖涵盖13个省份的第一、第二、第八、第十等战区及冀察战区等等,貌似职权很大,然而实际上,程潜是被明升暗降,彻底的失去了统兵之权。

要知道,行营主任如果由杂牌将领担任,那就是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层级,跟后来李宗仁升“汉中行营主任”的情况类似,结果战区司令长官的位置,腾给了嫡系刘峙,也是明升暗降的操作。

五、程潜晋升一级上将

早在1937年2月间,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训练总监、滇籍名将朱培德意外病逝,成为第一位出缺的陆军一级上将。这个名额也成为一票二级上将觊觎和争夺的对象,狼多肉少,难以平衡,就一直拖了下来。

到程潜出任天水行营主任以后,名义上成为北方各战区司令长官的顶头上司,而战区司令基本都是挂三颗星的(陆军二级上将或者特加上将衔),综合程潜的资历和职务,1939年5月终于拿到了这个空额,正式晋升陆军一级上将。

面对程潜这样的老资格,包括等待晋升的副参谋总长白崇禧,也实在没话说,因为“颂公”确实是他的前辈。白氏直到1945年10月抗战胜利后,才顶了张少帅的缺,那么其他二级上将更得闭嘴。

好景不长,1940年初桂南会战失利,老蒋迁怒于桂林行营主任白崇禧,认为行营拥有军事指挥权增加了指挥层级,反而不利作战,遂下令裁撤桂林行营。

至5月间天水行营也一体裁撤,双双改组为“军事委员会桂林、西安办公厅”。换言之,这两个机构无论是职权还是级别都被降格了,再以程潜和白崇禧担任主官就明显不合适了。

那么程潜这位一级上将,后续职务怎么安排呢?最后的研究结果,是跟白崇禧一起调回重庆,共同担任“副参谋总长”。

于是程老将军“外放”了一圈,时隔两年再回到军事中枢时,尽管军衔提了一级,职务反而从参谋总长变成了“副参谋总长”,实在是抗战期间的奇葩事件。

(副参谋总长)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黄埔系军队比重日益增大,黄埔系二号人物何应钦的参谋总长位置已经比较稳固了,轻易不好变动,程潜也肯定指挥不动黄埔系的骄兵悍将。

与此同时,老蒋也逐渐放弃了抗战初期“团结抗日”的假姿态,重新开始重用嫡系排斥杂牌了,只是这个真实原因实在见不得光,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罢了。

即便是1944年底何应钦前往昆明,就任陆军总司令时,仍然兼任着参谋总长这个首席幕僚长职务。只是由于何在前线统兵,所以抗战胜利时分,才有了“副总长”程潜同车陪同巡视的机会。

抗战刚刚胜利,程潜再次被调离军事中枢,出任武汉行营主任,主管华中地区军政事宜,而副参谋总长的遗缺,由杂牌出身的亲信将领朱绍良接任,直到1946年5月军事委员会改制。

六、唯一起义的一级上将

1948年春天,程潜曾有意竞选“副总统”,因资历人脉深厚,本大有希望。然而目睹四大家族的倒行逆施,程潜不愿再与蒋氏为伍,遂中途退出并将拉来的票仓全部加持李宗仁,令老蒋气急败坏。

因此“行宪”的闹剧落幕后,老蒋把白崇禧一脚踢出南京,以武汉行营、九江指挥所等合并成立了“华中剿总”,委白氏为总司令。同时又把程潜撵回湖南,只担任湘省主席兼长沙绥署主任。

从整个华中地区的军政一把手,降任湖南一省的军政长官,显然是来自老蒋的报复,也说明程潜已经与之渐行渐远,为长沙和平起义埋下了伏笔。

(武汉行营主任)

1949年8月,在四野南下的大进军中,程潜和陈明仁率部举行长沙起义,旋被任命为湖南军政委员会主席,毛主席称赞说:颂公搞了几十年,几起几落,始终没有被打倒,不简单!

由此,程潜也成为国民政府在大陆期间授予的全部陆海军一级上将中,唯一战场起义的将领,自然也受到我方的欢迎和重用,1954年已任新中国的国防委员会副主席(注意并非中央军委,而是非现役单位的国家机关)。

那么1955年大授衔时就成为了一道难题,因为在所有起义将领中,程潜的原军衔是最高的,跟陈明仁、董其武、陶峙岳等人一起授上将衔,肯定是不合适的,陈明仁还是程潜的学生呢。

而开国大将和元帅军衔,原则上只能授予我党的军事家们,因此中央考虑再三,并未给程老将军授衔。但是却给了相当高的待遇,程潜评定的是“行政三级”,已然超过了多数开国大将的“行政四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