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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一个单身汉死了,一个贪婪的女士死了。

发布时间:2022-11-14睡前故事 养生王
明朝郑德年间,松江有个名叫陆琴的公子哥。他的父亲叫秦雨春,半个世纪后出生。夫妻二人视他如珍宝,捧在手心怕融化,给他吃好的,穿好的。秦人并不聪明。他们直到六岁才开始阅读。他们读了三年书。

明朝正德年间,松江有一公子哥,名唤秦鲁。

他父亲名叫秦遇春,年过了半百才生了他,夫妻二人把他视为珍宝,捧在手心怕化了,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都给他用好的。

秦鲁人不怎么聪明,长到六岁时才开始读书,读了整整三年私塾,连书本上一句话都背不出来。

就这么吊而郎当的到了十多岁,他每日和几个同学朝夕玩耍,游手好闲,不思读书之事。

父亲拿他是没有任何办法,想来想去还是把他送去做生意罢了。

老两口思考再三,秦鲁一天天长大,总是在外面玩,也不收心,还是需要娶一房媳妇给他,好让他收收心。

于是他们说做就做,立马寻了媒婆去说媒。

媒人给他说了徐家一女子,长的是秦容月貌,唇似樱桃,秋水盈盈,风姿绰约。

徐氏自小父母双亡,由姑姑家抚养成人。

秦家父母见了十分欢喜,准备了丰厚的聘礼,整治酒席,花烛酒筵,天明方散,热热闹闹给秦鲁和徐氏办了这场婚礼。

这秦鲁多可气,娶了这么一个美妻,可是他去很少与妻子同房。

但是与街上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马无德交上了朋友。

马无德是个无赖之徒,好赌钱滥饮,常常花言巧语诱人家儿子,骗人家的银子使用。

秦鲁就中了马无德的圈套,被他骗的团团转,把妻子的衣服首饰都偷偷的拿去变卖换钱。

一日,徐氏寻些自己放在箱子里的首饰,却发现很多都丢了,她就告诉了公婆,并且把仅剩的一些交给了婆婆藏起来。

公婆二人闻知,又气又急,恨这个儿子不学无术,直接气的卧病在床。

徐氏早晚殷勤服侍,毫无怨言。

秦鲁犹如陌路一般,每天只是去向徐氏要银子。

徐氏哪里还敢给她,只要没得银子,秦鲁就在家里耍起酒疯,大吵大闹,把徐氏吓得半死。

马无德见秦鲁总是没得银子了,也就对秦鲁冷淡了许多。

他又与一个叫做任生勾搭上了。任生年方二十,家中也是富户,自己一人独自在城中读书,打算考取功名。

一日,马无德、秦鲁与任生在途中不期而遇。

马无德一把扯了两个,请他们到酒楼上喝酒吃菜,三人在席上喝酒猜拳,甜言蜜语,兴致勃勃。

有了这次酒局之后,三人就时常约起了酒。任生也不想着读书,秦鲁也不想着家中生病的父母还有貌美如秦的娇妻。

三人契同道合,竟不去念着之乎者也了,终日思饮索食。

这秦鲁又是个好酒之徒,故终日亲近了这酒肉弟兄。

他父母一日重一日,那里医治得好,不久后父母就相继一命呜呼,魂归西去。

这丧事倒是多亏了任马无德人帮忙,到处奔走,才使得秦家父母入棺出殡,治丧料理。

秦鲁父母苦心存的一些银子,都被他们拿去买酒喝了,这下没得父母,就更加没人约束秦鲁了。

马无德又打起了主意道:“我们虽异姓骨肉,必要患难相扶。不如结拜为兄弟,我年纪最大,做长兄。秦弟居二,任弟居三。你们意下如何?”

二人都随声附和,吃了香灰酒,从此竟常常来到秦鲁家中。

这两异姓兄弟把徐氏唤作秦鲁娘,一口一个二娘,叫的亲热至极。

马无德见秦鲁娘生得美貌,自己又是大龄老光棍,早已经是淫心四起,每次在秦家吃席时都对着二娘眉目传情,秦鲁娘并不理睬他。

可是二娘完全看不上这马无德,不务正业,长得又丑,到是对举止风流的任生十分有意,经常对任生笑脸相迎。

任生也明白二娘的意思,也贪图二娘的美貌,但是碍于秦鲁总晃来晃去,有色心没色胆。

一日,秦鲁从外面买了些酒菜,让妻子在厨房做菜,自己就和马任二人在厅堂吃酒。

天气寒冷,不一会儿,酒就渐渐很凉了。

任生就拿着酒进厨房准备烫洒,正好看到喝了几杯酒的秦鲁娘,正坐在灶下生火煮鱼,那脸儿如雪映红梅,非常诱人。

任生一时春心荡漾,说道:“自从见了你面,想你至今,若能得你,哪怕是早死几年也值。”

边说边双手捧着二娘的脸,顺着就亲了一口。

二娘微微而笑,一点不拒绝,还回身搂抱一下。

抱完之后,二娘道:“这有何难,你出去相办法把秦鲁灌醉,最好醉的像死猪一样,然后你再带马无德回去,晚上我给留门,你看如何?”

任生笑的合不拢嘴,点头如捣蒜,出去一杯接着一杯把秦鲁灌得东倒西歪。天色晚了之后,任生就催着马无德回去,

二娘扶着秦鲁上楼,一起睡下,把门轻轻的掩下。任生二步变成一步走过来,二娘拉着他上楼,两人似渴龙喷井,后如饿虎擒羊。

后面就事情就不用多说,读者们不喜欢,我就不写了。

完事后,两人还在卿卿我我,难舍难分。没想到秦鲁突然睡醒了,叫二娘拿茶过来。二娘赶紧偷偷的送任生出去,把门从里面栓好,然后再送茶给秦鲁吃了。

次日清晨,秦鲁又寻着马任二人,打算出去戏耍。

任生心生一计,假装随意对他们说道:“我今天要去看一个表亲,回来估计很晚了,听说今日海边,有一出好戏,可是我没时间去看。”

秦鲁道:“马无德哥,任生没时间去。我与你去看戏如何?顺便去海边搞点海货,然后喝点酒。”

马无德哪时听的个酒字,竟是连忙答应,两人生怕去晚上赶不上戏,一个劲的往海边赶路去了。

任生心里乐开了秦,他们前脚刚走,自己就取了些银子,快步赶到秦家来。

见了二娘笑道:“那俩傻蛋方才被我哄到海边去了,一来一去有三十余里路程。回到家中估计已经天黑了。我今备得些酒果在此,我们好好相处一日。”

二娘笑的如同一朵花儿,把门赶紧关上,并且把任生带到了后面的一间卧室,僻静清洁,里边床帐桌椅,件件端正,打扫得非常洁静。

两人把酒肴果品摆下,并肩而坐,你一杯,我一盏,不一会儿又滚到了一处。

完事之后,两人又整着残肴,欢饮一番,不知不觉天已黑。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

自此任生很少与秦马两人出去鬼混,一有空就过来找二娘。若秦鲁突然归家,他便躲入后房。

只是马无德少了一个狐朋狗友,很是没趣,常常撞到秦家里来寻秦鲁。

一日,秦生不在家,而且门也没关上,本来二娘是等任生的。

马无德在门外问道:“秦鲁在家不?”二娘娇滴滴的答道:“不在。”

马无德本身就是心术不正之后,听到这声音,一时心动起来,竟直接走入房中,说:“二娘,我进来坐坐。”

二娘白了他一眼,说:“官人还请出去坐,我是妇道人家,会听取别人闲话。”

马无德动了心火,大胆跑过去要搂,早被二娘一闪倒往外边跑了出来,一张脸红到脖子根,气急败坏。

刚好秦鲁回来,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二娘怒气冲冲,就问:“娘子,谁惹你了,这么不高兴?”

二娘还没来的及说话,马无德恶人先告状:“我因闲极无聊,想找你出去走走。来问二娘,二娘说你不在。我疑二娘哄我,故意假说。因此到里面望一望,不想二娘骂我,故此着恼。”

秦鲁是个直人,居然相信了马无德,也没有回去问问二娘,居然撺掇着马无德出去喝酒,一直喝到到二更时分方回。

二娘见他酒醉的了,欲待要说起,恐他性子发作,只得没说了。

这次事情之后,马无德天不敢直接过来找秦鲁了,秦鲁白天一般在大街上游荡,却是便宜了任生。

任生白天就终日呆在二娘家中,秦鲁一般都是半夜回来,而且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就算偶尔清醒过来,任生也是呆在偏房,有时候甚至一连三日五日不出秦家门,与秦马无德人几乎断绝了来往。

马无德心中觉得很奇怪,他靠自己的第六感,认为秦鲁娘不像个贞静女子,就想找出破绽,常在秦家前后探听。

终于有一天,马无德正在秦家旁边闲逛,远远望见任三走进秦家而来,他连忙在对门裁缝店内看着。

任三竟然直接推门进去了,足足呆了一个时辰,都不见出来,他又跑拉了拉门,是拴着的。他心里还想着是秦鲁哥在里面,所以任三在和他喝酒,

于是马无德故意敲了下门,二娘在里面应道:“哪个敲门?”

马无德说:“是我,我来找秦鲁喝酒。”

二娘说:“那死鬼不在。”

马无德说:“秦鲁不在,任生为何在里面半天不出来?”

二娘大怒:“你怕是有病,大白天见到鬼了吧!哪里有个什么任生?”说完打开门,要马无德进来寻。

马无德大踏步往四周一看,没有看见任何人踪影,可是他哪里知道还有一间后房,怎么找也找不到。

二娘是把他祖宗十八辈骂的一个都不剩。

无巧不成书的是,秦鲁此时又回来了,见二娘正在骂骂咧咧,就赶忙问二娘怎么回事。

二娘说马无德入内室调戏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还顺带把秦鲁也骂了一遍。

秦鲁登时大怒起来,竟上楼取了床头利刀,下楼赶去。

二娘一把扯住,忙道:“不可太鲁莽,若是你妻子失身与他,方才可杀。自古捉奸见双,你竟把他杀了,官司怎肯干休!以后与他绝了交便罢了,何苦如此。”

秦鲁是没啥主见之人,听妻子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就放下了刀。

二娘背地里笑了一声,向厨下取了些酒菜给秦鲁吃,秦鲁闷闷的吃了几杯上楼睡了。

二娘又取些酒菜,往后房来,与任三吃,将马无德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任生,道:“如何是好?”

任生道:“我如果现在出去,肯定会被马无德发现,还不如明天早早出去,在外面喊秦鲁吃酒,再与他一起出去,这样才能掩人耳目。”

二娘说:“有些道理,但是以后你慢些日子再来,毕竟马无德在打探这些事情。”

任生说:“我家有个仆人,叫做文助,我以后让他来打听消息。”

二娘说:“你明日叫秦鲁去人家吃酒,然后让文助与秦鲁认识下。”

任生道:“此计必须如此方可。”

次早,任生早早起来梳洗完毕,先把大门开了,坐在门外,叫:“二哥在么?”

二娘在内,假应一声,上楼说与丈夫知道:“任生找你,他很久没来了,难道是马无德找他来说情了?”

秦鲁连忙梳洗下楼,与任三施礼道:“任生近来为何很少出来?”

任生道:“小弟近期在发奋读书,准备应试。今日想请二哥去家中一坐,不知道二哥可有空?”

秦鲁说:“你请了马无德没?”

任三道:“我正要去请他。”

秦鲁大怒,把马无德调戏秦娘的事情说了一番。

任生假意怒道:“朋友妻,不可戏。他怎么是个这样的禽兽,我不去请他了,你我小聚一下如何?”

秦鲁同了任生到家里,正好有一个说亲的媒人,是给任生托媒的,催着秦儿赶紧完婚。

任生吩咐后厨弄点酒菜,款待媒人,三人直饮到红日西斜,这才离开了任家。

秦鲁与媒人一路同行。

秦鲁不解的问媒人:“女方家怎么这么着急?是不是女方家很穷,想弄点聘礼?”

媒人道:“非也非也,女方姓张,是世代官宦人家张向安之女,家财万贯。”

秦鲁想了道:“奇了,那到底怎么回事?”

媒人神秘兮兮的凑到秦鲁耳边:“此事须到公子府上才能细说。”

两人到了秦家,二娘从后厨弄了些酒肉,两人又喝了起来。

媒人小声道:“任官人定的女子,年纪二十岁,已经怀有身孕,想找人接盘。他母亲许我十两银子相谢,秦兄不妨也劝说任官人,事成之后,也有银子相谢。”

秦鲁心下暗暗想了道:“领教,领教。”媒人道:“千万别再对其他人说起。”秦鲁道:“一定一定。”

媒人道:“天色已晚,还有些话没说,我们边走边说。”

秦鲁同出门去了。

二娘在门后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五味杂陈:“都说淫人妻女会有报应,任生这就应了。如果此女真嫁给任生,被任生发现的话,此女肯定无法苟活于世上。也罢,且待秦鲁回来,再作商议。”

且说秦鲁归家,二娘道:“方才之说,我都听见了。你的意下如何?”

秦鲁道:“娘子,这件事不难。我劝任生将计就计。省事些娶了过门。我又有酒吃,又有银子。多好的事儿!”

二娘知道他没什么主见,道:“人生在世,须为人排忧解难,你明知他有难,为何不拔刀相助?你若听,我倒有一计较在此。”

秦鲁道:“贤妻有何妙计?”

二娘道:“方才媒人所言,应该怀孕仅三到四个月,直接服几付中药,把胎下了即可。”

秦鲁道:“可有什么办法让她服了此药?”

二娘道:“明天带我去女方家,说我是任家亲戚即可。

我再悄悄将这个方法告诉她母亲,这事情就办妥了。”

次日,二娘带了几副药,唤了一乘轿子,来到了张氏家里。

报了来意后,张家奶奶把二娘迎接家里面。

互相寒暄之后,二娘悄悄的把心中所想告诉了奶奶。

奶奶一时满脸通红,汗如雨下,对着二娘千恩万谢。

她一面整酒,一面连忙热了好酒,招呼二娘先在厅堂坐着,自己则到女儿房里,通知了此话,把药服了。

不一会儿,女方的胎就顺利的下来了。

张家奶奶道:“谢天谢地,多亏有秦鲁娘这个救星。”欢欢喜喜安顿女儿睡了。

她连忙去房中见了二娘,谢了又谢,开箱取了一封银子,一对金钗,一双尺头,一枝金簪,送给了二娘。

二娘也是再三感谢,上轿而归。

天黑时分,二娘才回家,看着二娘带回来的金银首饰,秦鲁是高兴的满地打滚。

二娘道:“你忘了,这是阴骘事情,所以去救他。若与任生说知,可不又害了那女子!”

秦鲁道:“好的,我一定不会说。”

再来说说马无德,自从那日见了自从那日见了任三,又寻不着,又被他妻子骂了一场,心中一直很疑惑。

一日,走到秦家对门的周裁缝家门口坐下。

马无德道:“师父,你有没有见到任生去秦鲁家里?”

那周裁缝心直口快的,便道:“任生不是天天在他家吗?怎么还反过来问我。”马无德道:“我前日分明见他进去,可是进去了却没找到,你帮我解了这个谜团,我到时候给银子给你。”

周裁缝听见说会给银子,就欢喜起来,忙道:“都说捉奸捉双,此事必须叫秦鲁一起进去捉,方可成事。”

马无德道:“可恨淫妇,我已经受她两次气了,实在没办法。”

裁缝笑道:“秦鲁官是酒鬼,你拉他到店里喝酒,到时候我再附和几句,此事就成了。”

马无德连称妙计。

马无德在街上恰好撞着秦鲁,好说歹说把他扯上酒楼,说有事情想和他说,将酒筛下一盏,送与秦鲁。

秦鲁只得吃了,也回送马无德一盏,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说?”

马无德道:“你先吃点东西打底,等下听了你什么都吃不下。”

秦鲁一发疑心,只得又吃了几盏道:“你快说,不说我走了。”

马无德说道:“哥,前几日二娘骂我,其实根本不是我的错。

我明明看到任三到你家来,二娘把他藏在家里,被我知道了,要进去搜捉。

因此二娘急了,反而骂起我来。

你是个大丈夫,不可被妇人骗了。”

秦鲁一直很相信二娘,怎么也不相信二娘会偷情。

马无德急得是对天发誓,而且还说要秦鲁

去问邻居周裁缝。”

秦鲁说道:“听了这么一说,我想要那天的事情是有点蹊跷。如果此事当真,我必杀了这对狗男女。”

马无德道:“你家娘子奸诈的很,此事要用点计策方能实现,而且你要保守秘密。”

秦鲁道:“这你放心。”

马无德道:“事不宜迟,你晚上回去告诉二娘,说明天早上出去有事,另外再告诉任生,让他来你家等你回来。

不可等他来,你可先出门去。他若来见你不在家,自然又要与二娘做一处。

我探明情况告诉你,你回家捉奸就行了。”

秦鲁道:“可以,明天再说。”

马无德道:“万不可泄漏。”

秦鲁说:“不须吩咐了。”

秦鲁到门口之后,发现周裁缝正好在家中,就问他马无德说的话是否属实。

老周道:“大官人,我不管这等闲事,这是阴骘之事。罪露水夫妻,只要平时多注意即可,何必问我。”

秦鲁也没多问,周裁缝的意思确认无误了。回家就告诉二娘,明日要去外面办事,二娘想着又可以幽会任生,心中暗暗欢喜不题。

次日秦鲁起来,对妻子道:“我今日出去办事,想着我还欠任生一顿饭,今日顺便请他过来,你安排些小菜儿,添着几味,请他来答席。

我如今去约他,我如果晚来了,你就先陪他吃了便是。”

二娘满心欢喜道:“哪有我陪之理。”

秦鲁假意买些物件,一面见了马无德,把利刀交与马无德收着,一面约任三下午来家里喝酒吃菜。

且说周裁缝被张家家人再三催做衣服,他只得去张氏家里去。

不一会儿,张家奶奶出来道:“师父为何事不来,担搁到如今?”

这老周叫声道:“奶奶,只因穷忙,误了奶奶的事。今日我对门邻舍秦家,有件事情,所以我等下要回去看看。”

奶奶听他说出秦家两字,问道:“莫非是那秦鲁家里么?”

老周道:“正是。奶奶为何又晓得?”

奶奶道:“他家与我有亲。到底有何事,你快告诉我。”

老周原就是个大嘴巴,便道:“实话对您说,他妻子二娘与一个任生勾搭上了,整日偷情在一块。”

奶奶大惊失色道:“那任生在何方?是甚么人?”

老周道:“他父亲做任典史官是的。”

奶奶说:“今天要发生什么事情?”

老周道:“秦鲁有一朋友,叫做马无德。两人使了一计,让任三去他家与二娘赴约,今日会让他娘双双做了刀下鬼。”

张家奶奶道:“你缘何晓得?”

老周道:“马无德与我交往比较多,他要我帮忙望风。”

那奶奶听了这番言语,三脚两步,竟入女儿房中,一五一十,尽情说了一遍。女儿道:“这一定要救他了,不然我还没出嫁就成了寡妇。”

奶奶道:“千万不能声张,我自己去告诉二娘,报她救你之恩。同时安排仆人骑马速到任家,要任生千万别去秦家,只坐家中就好。”

女儿催着母亲赶紧过去,于是奶奶即时唤了女轿,飞也似抬到秦家。

二娘听见门响,以为是任生到了,开门一看,原来张奶奶,又惊又喜。

张奶奶悄悄的在二娘耳边说了一遍,惊得二娘面如土色,牙关打战,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说:“此事若非奶奶来说,必遭毒手。”

奶奶道:“一来答报前恩,二来救小婿一命。”

奶奶再寒暄几句就告辞回家了。

话说任生正打扮得齐齐整整的出门。只见张家的人慌慌忙忙拉住了他,附耳说如此如此。

任生一下子面如土色,声音发颤的说:“知道了。”

打发张家之人到家里吃饭。自己则回到床上躺下,闭门不出,并吩咐老管家如此如此。

马无德留秦鲁在家饮酒,坐立不安,只等任三上钩。

马无德按捺不住,走到任家问老管家:“老官,你三爷往秦家吃酒,可曾去了么?”那管家按照任生的吩咐道:“去了。”

马无德飞一般走回与秦鲁道:“任三已到你家去了。”

秦鲁捶胸顿足道:“该杀该杀。”

马无德劝着,大碗而吃道:“兄弟先多吃点,晚上再去办。”

天色晚了之后,秦鲁打算提刀就向家里走去,杀气腾腾。

马无德又拦住秦鲁,说:“兄弟先别走,我去打探打探,看他具体在哪个位置,否则怕你打草惊蛇,又被二娘一顿臭骂。”

且说二娘此时呆在家中,想着任生没来,心中坦荡荡,但是只是痛恨马无德,想着马无德肯定会过来打听,心中不免生了一计。

二娘去把大门半掩着,自己坐在中门,暗地里专等马无德来。

马无德悄悄的推开门,直接走入门中,二娘一把把马无德搂住,就要上来他。

马无德一时浑了,被撩的上火,不如先假扮任三,快活一番再说。

两个在房子内弄将起来。

且说秦鲁已经坐不住了,还以为马无德与任三打起来了。

他提刀在手,一口气走到门口,见门是开着的,直接往里面走。

二娘听到脚步声,知道是秦鲁杀气腾腾的来了,顿时大叫起来:“周围邻居都听着,有人趁秦鲁不在家,要来非礼我。”马无德听见,要走,被二娘紧紧抱定,动弹不得。

秦鲁此时战斗力爆表,天色阴暗,他本身就非常气愤,上前摸着奸夫,一把头发揪住,不由分说,一刀便砍,头已下地。

秦鲁杀了马无德后,又打算过来抓二娘。二娘早就做好准备了,抽出门栓对着秦鲁的手狠狠一打,刀被打翻在地。

二娘捡起刀直接扔到房顶去了。

二娘对着秦鲁骂道:“蠢东西,有人要非礼我,为什么你杀了他之后还要杀我!”

秦鲁骂道:“你不要再秦言巧语,马无德早就告诉我,今日你和任私会,果然被我抓个正着。”

二娘道:“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杀的杀的是谁。马无德多次要非礼我,我也告诉过你,你怎么就是不信。”

秦鲁走到尸旁,取灯相照,把头提起,仔细一看,吃了一惊。

秦鲁本来是个没头脑的人,一下子自以为恍然大悟:“原来是几次奸你不遂,故生此计。方才狠留住我。原来你好想过来欺负你。可是皇天有眼,自作自受。”

二娘冷笑道:“你还杀我吧,你这个狠心人,死尸你看怎么办!”

秦鲁想了一会道:“拿一条口袋,将其装起,驮去丢在马无德家中。况他并无甚人往来,那里知道是我家杀的。只要瞒得外边邻舍方好。”

二娘道:“我方才这般大叫,都没人理我,肯定邻居都不在。你赶紧用袋子装了送走。”

于是两人先将地洒上清水,洗得洁洁净净,秦鲁把袋子背上了肩,把马无德家的门推开,将尸首倒出就走,把袋撒在河内。

二娘从此收了心,秦鲁也不再游手好闲,将前日张家送的物件,变换作了本钱,做了生意过活。”

二娘喜出望外,任生也收了心,择日娶了妻子,夫妻和顺,再不想去到秦家闲走了。不必提起。

再说说那天周裁缝从张家做完衣服回家时,已是黄昏,从马无德家门口经过时,就想去看看。

推门进去看时,被尸首绊倒在地,跌在尸上,用手一摸,湿漉漉的,想是吃醉了吐的扒,把门带上了,一步步走回来,将锁匙开了,进自竟自上床睡了。

次日清晨,马无德邻居找他有事,叫半天不应,推开门一看,见马无德身首异处,吓得魂飞魄散,大叫,惊醒了周边邻居。

众人一齐跟寻血路,直走到周裁缝门首便没了。

看他门是闭的、众人乱敲乱打。

惊得老周跳起床来,披了衣服,下床开门一看,众人见他满衣是血,都一声喊道:“这就是凶手。”

周裁缝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知县对他用刑,屈招了,不清不楚的死在了狱中。

1、改自明清小说,色字头上一把刀,马无德贪之此误事。

2、老周贪小财而丢了名,令人唏嘘不已。

3、二娘拯救了任生未过门的妻子,也算做好事救了自己一命。

4、至于任生,一辈子也得活在阴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