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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莫言讲麦穗故事的真正目的

发布时间:2022-08-13睡前故事 养生王
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跟随着母亲去集体的地里捡麦穗,看守麦田的人来了,捡麦穗的人纷纷逃跑,我母亲是小脚,跑不快,被捉住,那个身材高大的看守人搧了她一个耳光。她摇晃着身体跌倒在地。看守人没收了我们

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跟随着母亲去集体的地里捡麦穗,看守麦田的人来了,捡麦穗的人纷纷逃跑,我母亲是小脚,跑不快,被捉住,那个身材高大的看守人搧了她一个耳光。她摇晃着身体跌倒在地。看守人没收了我们捡到的麦穗,吹着口哨扬长而去。我母亲嘴角流血,坐在地上,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让我终生难忘,多年之后,当那个看守麦田的人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集市上与我相逢,我冲上去想找他报仇,母亲拉住了我,平静地对我说:“儿子,那个打我的人,与这个老人,并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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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是莫言在瑞典领奖时讲的麦穗故事。有公共知识分子说,莫言讲故事的目的,是颂扬他母亲宽容他人的美德,是颂扬他母亲对家庭那份沉重的爱。因为一个女人冒着被看守人逮住的风险,冒着被人在背后指着骂的风险,去偷公家捡麦穗补贴家用,在公知看来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我必须讲,这种说法是大错特错。莫言的目的绝对不是颂扬,文学永远不是他粉饰事实的工具。他曾经言之凿凿说:“如果谁想用文学来粉饰现实,如果用文学来赞美某一个社会,我觉得这个作品的质量是很值得怀疑的。文学艺术永远不是唱赞歌的工具,文学艺术就是应该暴露黑暗,揭示社会的黑暗,揭示社会的不公正,也包括揭示人类心灵深处的阴暗面,揭示恶的成分”

可见,莫言讲故事的目的不是颂扬他母亲,而是揭露他母亲,揭示她的阴暗面,揭示她心灵深处的那种恶。那么,这个故事具体想揭露点什么呢?

一、揭露一个中年妇人的贪婪

1958年莫家被划入国营农场,全家都是农场工厂,工资固定,收入是有保障的。他父亲是分场会计,四叔是生产队长,二叔是棉花厂会计,姑姑是妇女队长。这在当地,可以算是人上人了?而且莫言的亲哥管谟贤曾说,他奶奶是持家好手,一家老小从来没有饿过。莫家收入稳定,不缺吃,从来没有饿过。而且莫母明明知道,生产队安排人看守,那她为什么还要去“捡“呢? 这个,只能归结为两个字——贪婪。贪婪是人性中极阴暗的一面。在贪婪的驱使下,一个人可以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一个妇人的贪婪,是麦穗故事要揭示的。

二、揭露一个目无法纪的灵魂

当年,整个社会普遍提倡颗粒归仓。生产队收割后,难免有一些麦穗掉在地里。生产队一般会安排人看守。生产队捡过一次后,才会放敞让小孩去捡。莫母自以为莫家位高权重,很牛气,不把生产队规定放在眼里,趁看守人暂时不在场时去偷捡,这是人性之恶。因有权有势而目无法纪,这种现象中年妇女中比较多,这种恶,也是故事要揭示的。

三、揭露一个倚仗家势无理取闹的心灵

当时,莫父是大队分场会计,四叔是生产队队长,二叔是厂里会计,姑姑是妇女队长。一个哥哥有机会上大学,一个哥哥能上高中(当时的高中也是不得了的。在我们这里,当时的高中毕业生,直接分配到各种单位上班),莫言本人在十七岁时有机会进厂当工人,跳出农门,二十岁时又有机会参军。如此滔天家势,说明莫母背景非常强势。反观监守人,他被生产队临时安排去看守麦田,就是一个普通社员。若尽职尽责,则可挣到一天的工分;若出差错,不仅当天工分没了,还要挨骂,接受生产队的差评。可见,他弱透了。人的强弱不在体型大小,而在社会地位高低和背景如何。

趁看守不在场去捡麦穗,那叫偷。见看守人来了,莫母若认个错赔个笑脸,把麦还给年守人,看守人肯定不会为难她。可是,莫母自恃家势强大,自以为看守人会给莫家面子,会通融,不会夺回麦穗,因此,被捉到后还跟看守人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拒不缴脏。争夺中,莫母体力小,当然争不过了。争夺时不免受到碰触,意外倒地,也是难免的。倚仗家势无理取闹,是一些中年妇女的普遍心理疾病,是人类心灵的阴暗面。现在,这类中年妇女就有很多。这一点,也是故事要揭示的。

至于所谓的“看守人搧M母一耳光后,吹着口哨所长而去”根本不可能。看守人大概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这种年纪的人,是不会打一个成年妇女的。毕竟大家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面对背景强大的莫母,看守人处于绝对劣势地位。他生活在莫家势力之下,巴结来不及,怎么会打莫母呢?而且,一个人打了人后,心情会极坏极坏,哪里还会有心情吹口哨?这不符合心理学规律嘛。莫言之所以要这么写,一是为了塑造一个“小脚女人被官方欺负”的文学形象,是写作需要;二是为了给领奖场面制造一点气氛,是场面需要。

还有,莫言因偷同学钢笔,小学未读完就被学校开除,之后一直在家里混。可是,他竟然在几十年后,才与那个看守人相遇,而且相遇时,恰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哪有那么巧呢?这种概率太小了,根本不可能发生。总之,莫言这么写,纯粹出于文学写作的需要,不得不编造故事。

四、揭示一个强不容弱的不良心灵

生在强势之家的人,一般都不容弱者有半点违逆。莫言家在当地绝对可算是人上人,那个看守人在莫言眼里什么都不是。可是,那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偏偏不给他莫家半点面子。这个,在莫言看来,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谁受得了呀?所以,尽管莫家母子偷窃理亏,莫言还是耿耿于怀,终生难忘。这种阴暗心理,这种极恶,也是故事要揭示的。

看到莫言想冲过去打那个已经成为老人的看守人,莫母不让,原因显然是做贼心虚。自己是行窃方,对方是看守,若把事情闹大,家势再强不好办呀。莫母的目的是保住现有的东西,毕竟若闹起来,莫家会很不好看。在理亏的情势下,暂退一步,保住现有的利益,是莫母当时的心灵阴暗点。这个阴间点,也是故事要揭示的。

脸上若有缺陷,女人会买粉脂来装饰。装饰一番后,脸会漂亮起来,这就是粉饰。在文学上,粉饰就是硬把坏的说成是好的。有些人,把故事中的偷麦穗说成是捡;还把偷窃后的心虚,为了自保而不得不做的隐忍,说成是宽容。这是典型的粉饰。这种粉饰与莫言的文学不粉饰观点是格格不入的。揭露阴暗,才是莫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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