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枪子的人

　　 二十多年前，咱还在郊区某厂上班，厂里有一同事，小名叫仁，人长得也不错，可就是个破鞋嘴，素质也不行。
　　 我们厂门前，是一条繁华的交通要道，天天赶城的，卖菜的，上班的，络绎不绝。每次看到些年轻的小姑娘路过时，仁总是色眼迷离，口吐不逊。
　　 一次，本村里的女孩从门前路过，仁的老毛病又犯了，大言不惭，污言乱喷。为此，我差点和他干起仗来，要不是看在他姨夫是厂长的份上，哼！早把他揍了个满地找牙了。
　　 妈的，狗仗人势！我不宵地鄙视了他一眼：“无耻！”
　　 没想到仁大嘴一咧：“我无齿，我还无牙嘞！可那都是小时候。”
　　 我冷冷一笑：“你小子当心以后别挨枪子。”
　　 说罢，我扬长而去，再也不愿搭理如此渣人。没想到当时的一句气话，几年后，还真应验了。
　　 仁家的附近有所学校，校北面有一条蜿蜒的小路，路两旁，尽是些高高的红黍黍和玉米地。当时仁已是有妇之夫了，家里还有个跚跚学步的女儿。
　　 那天下午，仁藏在路旁的高梁地里，见一个八九岁的女孩放学回家。刹时间，恶意陡生，兽性大发，猛地窜到路上，一把捂住那女孩的嘴巴，将她强行抱进高梁地里，穷凶极恶，惨无人性地扒下女孩的衣裤……
　　 最后，受害的女孩走时对他说：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再来继续……结果女孩回到家，父母立即报了警。
　　 当警察从天而降，一双冰冷的铁铐带上手腕时，仁还待在原地未走哩。
　　 半年后，仁被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行刑那天，我因办事，正巧遇上了行刑的车队。老远，看到仁正站在车箱内，双手被绑，亡命牌耸于身后。
　　 畜牲、禽兽……路人不住地咒骂着。
　　 也许是看到了熟人，也许是良知发现，也许是后悔莫及……仁脸色苍白，不停地向人们摇晃着头。
　　 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