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里洼“鬼集”

摘要：鬼集不过是现实人性的一种折射！

　　 二里洼是一片洼地，离村二里，所以叫“二里洼”。
　　 因为低洼，常年积水，茅草丛生，种不成庄稼，人迹罕至。久而久之，这片地就邪乎起来，据说每月农历初一的晚上，方圆好多里的鬼都到这里来赶集，逐渐形成了规模颇大的“鬼集”。当然，这是有根据的，村民刘二楞一天晚上喝多了酒，鬼使神差，忽悠到这里，见证了一切。
　　 刘二楞醉醺醺的，想也没想到，眼前忽然灯火通明，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人群熙熙攘攘，可一个个都是生面孔。突然，他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死去多年的爷爷，在去年过世的老爸陪同下，在集市上转悠，惊得他差点儿跳起来。
　　 “爹！爹！”刘二楞喊着，迎了上去。
　　 见是刘二楞，父子俩惊得目瞪口呆。“二楞，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老爸说，“我送你回去吧！”
　　 “让孩子转转吧，既然来了，见见世面。”二楞的爷爷说。
　　 他们跟着人群走了一段路程，就在一棵老柳树下歇歇脚，买碗水喝。想也没想到，卖水的竟然是村里的吴老太，她是上周得病死的。吴老太看见二楞，嗔怪地说：“又喝多了吧，跑到这里来；喝碗水吧，醒醒酒，记住以后少喝酒！”
　　 二楞老爸跟着解释说：“你吴奶奶来得晚，在这里摆个摊维持生计，不容易啊！”二楞和爷爷、爸爸各喝了一碗，丢了三元钱。吴老太说什么也不要，二楞爷爷执拗地说：“在这里讨生活也不容易，你收下吧，我们比你好过多了。”
　　 人来人往，突然，二楞看见来了一群人，咋咋呼呼的，还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犯人。那犯人不是别人，是村里的刘恶棍，前年吃了枪子，没想到到了阴间也不安分。爷爷叹了口气说：“‘狗改不了吃屎’，觉得是一个本家，他才来的时候我就开导他做人，就是听不进去；前天，竟然胆大包天，到阎王殿偷祭品，被人抓个正着！”
　　 “怎么处理他呢？”刘二楞问。
　　 “先游街示众，然后关在水牢里一个月，最后到地狱罚做三年苦役，以观后效。”老爸说。
　　 刘二楞和刘恶棍是从小玩的伙计，忍不住想跟上去，辞个别。老爸赶快拦住他说：“傻孩子，那里阴气太重，过去魂就没了，你就回不了家了。”
　　 他们继续走，爷爷暗示刘二楞不要吱声，同时脚步放轻点。人各忙各的，见了熟人，老爸象征性地打个招呼，也就敷衍过去了。
　　 在一片空地上，有一伙人在踩高跷，观众也不少。卖水果的、卖冰糖葫芦的、炸油条的、扎纸人的、算卦的等看准了商机，纷纷凑过来，吆喝声此起彼伏。阴阳两隔，二楞觉得应该孝敬一下爷爷、老爸，想掏钱买点吃的，可身上没带钱，有点发急。老爸看出二愣的心思，说：“傻孩子，你甭管了，我和你爷爷都是吃饱喝足了来逛集市的。”
　　 走着走着，就出了集市，二楞的酒劲发作，只打瞌睡。爷爷、老爸就招呼他在一棵老槐树下面坐下，说：“孩子，在这儿坐下歇歇吧，醒醒酒！”二楞坐下，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天亮了，二楞醒了，发现自己坐在二里洼边的一棵老槐树下。
　　 对于这件事，我开始不信，说的人多了就觉得不可思议起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碰到刘二楞，询问此事。他听后惊得张大了嘴巴，说：“谁这么糟践我，纯粹是无中生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