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最美丁香】“白斩鸡”探案系列之十九（小说）） ——“白斩鸡”探案之别墅魅影（11）

摘要：“白斩鸡”者，乃宁县金牛镇派出所特勤白兵也。其人中等身材，又黑又胖。因姓白，世有望文生义者便为他取了如此绰号。其年龄三十四岁，喜欢探案。

宁县公安局及其党委根据宁县纪委监委驻宁县公安局纪检监察组意见，经过研究，决定给予刑警大队长侯晓峰同志党内“警告”行政“降级”处分。
　　 局机关党总支书记兼机关纪委书记杭向东同志代表局党委向侯晓峰同志宣布党纪方面处分决定。
　　 局监察室主任茅柏拿代表局领导班子向其宣布行政方面处分决定。
　　 两位领导分别向其宣布过处分决定之后，均告知其有申诉的权利。
　　 两位领导问其是否申诉，侯晓峰同志的回答是考虑一下再给答复。
　　 是否申诉，他得征求政委包天明的意见。
　　 产生这个想法之后，他大步流星地向包天明的办公室走去。
　　 侯晓峰进入包天明的办公室之后，包天明喜出望外。他亲自给他泡了一杯去年清明前产、特级品“碧螺春”春茶。
　　 “老政委叫我好好带你，瞧我把你带到沟里啦！”突然，包天明因伤心，流下了两行热泪。
　　 “叭！”闻言，侯晓峰从黑色真皮沙发上跳起来。他先是单膝跪地，接着双膝全部跪到地上。
　　 “哥，我错了！怪我不争气！”侯晓峰声泪俱下，说道。
　　 “老政委待我像亲儿子一样，我此时恨不得换成你啊！你出了这事，把我急得不行！血压飙高，虚汗直冒；心率不齐，人扛不住！”包天明一边抹眼泪一边诉苦。
　　 “哥，让您操心啦！我不是人！真的不是人！”侯晓峰说罢，左右开弓，狠狠地抽了自已两个耳光。
　　 “局里作出这样的处分，你我面子上肯定难看。国法如炉真如炉啊，顶不住，实在顶不住啊！没办法啊，老弟你要谅解！”
　　 “我谅解！”
　　 “刑警大队长的位置总算保住了。仅仅每个月扣几个小钱而矣！这个结果算是比较理想的。待一年过后，党内‘警告’处分撤销，二年后行政‘降级’处分撤销，那时你的被束缚的翅膀又张开啦。那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老弟，你千万别灰心、别泄气啊！”包天明给侯晓峰鼓劲、打气。
　　 “我不灰心、不泄气！”鼻直口方、五官端正、头发漆黑、英俊潇洒、在北京火箭军服过役、拥有一口京腔的侯晓峰说罢抿紧嘴巴，拉长拥有直鼻方口的方正面孔。他见缝插针，自已给自已鼓劲、打气。
　　 “老弟啊，你现在处于关健阶段。你现在的工作重点是赶快把‘1.4’入室抢劫杀人案给破了。俗话说‘一白掩百丑’。破了案，你老弟目前被损害的形象就会扭转过来。你又红起来！照样红，天天红，红彤彤，红得发紫！老弟，你在工作中，需要我协调时，你尽管开口讲，我是不会说二话的。”包天明情真意切、语重心长，说道。
　　 “我知道！我明白！我会的！”侯晓峰说罢，用手抹了一下头发。
　　 “瞧你，像一只落汤鸡似的。此刻，我真想踢你两脚！咋的啦？斗败啦？完败啦？完蛋啦？你还是你，没变啊！一副熊样！你快给老子振作起来！”包天明说罢，从座位上站起来。“以前，你头发上总是小‘摩斯’打着，小梳子口袋里揣着，动不动就梳两下子。头发弄得像乌黑的大波浪似的，一丝不乱。现在你自已照照镜子，头发乱得像稻草似的。本来我是不想讲你的，我怕你受此小事打击，从此自甘堕落，所以忍不住给你打了这一剂强心针。”他显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闻言，侯晓峰从黄棕色皮夹克口袋中掏出一把小梳子，然后在自已的头顶上刮起来。
　　 侯晓峰跪着梳头，此时包天明双手从办公桌上拿开。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他转过身去，面对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中国地图。他处于熟视无睹状态，他沉浸在自已的心思中。
　　 “老弟，你家里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据我了解，你爱人华章现在脾气很大，有时不体贴你啊！”包天明说道。
　　 “自从九斤重的大胖儿子被她生死掉后，切除子宫、不能生育的她整个人性情大变，变成一条会汪汪叫的疯狗。她的叫声令人窒息，难听得要命。她动不动就咬我，把我咬得遍体鳞伤。”不再梳头、将小梳子放进皮夹克口袋中的侯晓峰哭着说道。
　　 “看在华老的面子上，你就凡事让着她，退避三舍，能忍则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包小明也是一个孽畜，让我不省心！”包天明转过身来，说道。
　　 “我听说小明现在不在金牛镇派出所工作，他辞职啦？”眼晴红红的、眼泪水汪汪的侯晓峰问道。
　　 “这个‘小炮子子’嫌在派出所当特勤工资低，不经我同意就跑掉了。他现在在外面搞了一个小广告公司兼开鬼屋。上半年二十二岁的‘小兔崽子’闹着要结婚，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只好依他。下半年‘小混蛋’闹着要离婚。非要甩人家母女。我不同意，他就离家出走。现在这个坏家伙躲在外地不肯回来。人家母女赖在我家不肯走。家里被他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老哥，要不要我找人去找那个女人谈谈？给些钱，打发她走！”侯晓峰显得很卖力。
　　 “不用！法治社会，和平分手！”包天明冲他摆了摆手。“你起来吧！干嘛老跪着？”
　　 “我喜欢跪着跟您说话！这样，我的负疚感就减少不少！”
　　 “那你就跪着说话吧！”包天明的双手又拄在深红色橡木办公桌上。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
　　 包天明、侯晓峰全身心投入在彼此之间的沟通、交流上，都没有听见敲门声。
　　 那人不耐烦，干脆推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位女同志。她三十六岁，叫花静，是局党委政治部副主任。
　　 她见到侯晓峰流着泪跪在地上，吓傻了。
　　 她进退失据，不知如何是好。
　　 “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包天明一脸的凶相。他的大圆盘脸中、双眼皮下一对大眼晴瞪得像铜铃一样。
　　 “我敲啦！”花静低眉顺眼，小声说道。
　　 “我同意你进来吗？”包天明气得面孔扭曲、脸色煞白。
　　 这时，侯晓峰迅速地爬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黑色双人沙发上。他侧着身子，不愿意看花静，也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已的脸。
　　 “叫你们主任程天然来！一个下级应向其上一级汇报工作，你干嘛越级？这是党的组织原则、机关规矩，懂不懂？还要我教你？乱弹琴！”包天明火气特大，气得不行。
　　 “叭！”他顺手一挥，将桌上的文件夹扫到地上。
　　 见状，小女人花静急忙躬着腰去捡文件夹。
　　 “滚！”包天明冲她吼道。
　　 闻言，手忙脚乱的花静将捡起的文件夹放到办公桌边之后，一边哭一边往外跑。
　　 由于心里急躁、恐惧，她没有将文件夹放稳，“叭”的一声，它重新掉到地上。
　　 “这种人能做什么事？明天就叫她滚到看守所，让她跟嫌疑犯呆在一起。眼不见，心不烦，我不想再见到这号人！”气呼呼的包天明喋喋不休，说道。
　　 这时，樵哥山派出所鹿元虎所长给侯晓峰打来电话，告诉他抓到了“1.4”入室抢劫杀人案犯罪嫌疑人。共有两名。经初步审讯，得知一位叫马德龙，一位叫雷盛达。
　　 挂断电话之后，兴奋不已的侯晓峰急于赶到樵哥山派出所进一步审讯犯罪嫌疑人。
　　 他在欲走未走之时，眼晴一直盯着喜逐颜开、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包天明看。
　　 “老弟，来菜了！你交好运啦！尽快把他们拿下，把案子破掉。现在有执法记录仪全程记录办案过程，你要当心，不要让它把你使用特殊刑事侦察手段情形拍下来。明白吗？”包天明叮嘱道。
　　 “明白！包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侯晓峰成竹在胸，说道。
　　 “我成了包哥啦？公安局成了江湖啦？”头上头发白了一半、它们尖白、发根不白的包天明笑着问道。
　　 “我说错了，包政委！”侯晓峰立马纠正，说道。
　　 “老弟，以后在人前，你叫我包政委，在人后，你叫我包哥！这样叫就天衣无缝啦！谁叫我做这只大乌龟的呢？做这只大乌龟，就要驮那块大石碑。没有办法啊！”包天明边说边走近侯晓峰。然后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友善地说道：“去吧！好好干！等你好消息！”
　　 “哥，你等我好消息！”侯晓峰边说边回头。
　　 “你又犯错啦！”包天明直言不讳，说道。
　　 “这回我没有带包字！”侯晓峰解释道。
　　 “包包包，把皮包带上吧。去吧去吧！”包天明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侯晓峰往外跑时，情不自禁唱起《一无所有》这首歌。
　　 “这小子唱《一无所有》你有老婆，有大队长位子，有家，有哥们我，怎么会‘一无所有’呢？我看你小子是犯浑！我唱一首《驼铃》送给你吧！‘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说罢，昂首挺胸、一手在上面绕着一手在下面划着
　　 的包天明引吭高歌，他声情并茂地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