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因为得南疆圣女得天下,于是,他便有了新欢!我成了弃妻
北晋王府,别院内。
苏棠儿凝着面前一脸怒容的谢北利,她没想到,相爱了六年的丈夫有一天会为了别的女人要她的命。
“苏棠儿,我再问最后一遍,解药在哪!”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握着剑又走近一步。
他绝情的模样,却大有一种处置死敌的意思。
苏棠儿凝着正对着自己的剑尖,心一阵抽痛:“我没对白灵素下毒,又何来解药?”
但她的辩解,似乎没赢得半点信任。
谢北利的质问依旧冷酷:“这府中只有你一人会医术,你房内已搜出剩余毒药,你作何解释?”
“枉你身为医女,却如此蛇蝎心肠!”
苏棠儿摇着头,伸手掰开剑刃。
“你我成亲六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你怎么能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误会我?”
话音刚落,谢北利却忽然收回剑,剑刃划破苏棠儿的手掌,顷刻漫出鲜血。
但令苏棠儿更疼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灵素乃南疆圣女,是这天下的气运之女,她更是我珍爱的救命恩人,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去祠堂好好跪着!”
他说完就走,背影消失之快,快到苏棠儿光着脚追出去,也来不及说一个字。
苏棠儿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心中一团乱。
明明自己才是南疆圣女!明明自己才是他珍爱的人!六年前,她初遇谢北利,便一见倾心。
但族内有规定,南疆圣女不可触碰情爱,为了能嫁给他,她闯过万毒潭,受万蛊噬咬,才说服了族内的长老。
最后,隐瞒身份嫁给了他。
成亲六年,他们确实锦瑟鸳鸯,如胶似漆,但三个月前,谢北利从北蛮之地回来之后,便性情大变。
他好像忽然厌倦了她,变得冷漠无情。
还没等苏棠儿想出所以然,护院们就上前,要把她拖去谢祖祠堂。
一路上,下人们都在议论着。
“看来这王府内是要变天了,我看王爷对白姑娘如此爱护,怕是要休妻另娶!”
“七年前,各国占卜师就卜得天命‘得南疆圣女得天下’,白姑娘是南疆圣女,王爷若是娶了她,问鼎天下指日可待!”
“苏棠儿从前虽受宠爱,但终归只是个平凡的医女,根本配不上王爷,被厌弃是迟早的事!”
苏棠儿垂着眼,心头一阵刺痛,宛如万千银针刺入。
……
深夜,谢祖祠堂内。
苏棠儿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心里正想着谢北利,祠堂的大门忽然被人撞开!
侍卫奔进,慌张禀告——
“王妃!王爷忽遭暗算,身中奇毒,如今已危在旦夕,需要您半碗心头血救治,你快去看看吧!”
苏棠儿闻言,心头一窒,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便连忙起身跑了出去。
冬日的风刺骨凛冽,吹得苏棠儿双颊刺痛,不过一段路的距离,苏棠儿却觉得无尽遥远,一双腿只想快些,再快些。
房门外。
苏棠儿还未来得及将气喘匀便要推门而入,可门内却突然传来一阵娇嫩的声音。
“王爷,娶半碗心头血恐怕会伤及性命,若是王妃姐姐知道你为了救我骗她,可要跟你生气了。”
门外,苏棠儿动作一滞,心被这寒风吹得凉透了半分。
谢北利竟是骗她的。随后,门内传来谢北利冰冷刺骨的一句——
“若是因为救你而死,那也是她的荣幸!”
第二章
苏棠儿站在门外,不敢相信那话竟是从谢北利的口中说出。
冷风簌簌,犹如寒针刺穿苏棠儿的心,许久回不过神。
她堪堪站稳,房门就被打开。
白灵素站在门边,捂着唇一脸惊讶:“姐姐你可算你来了,王爷重伤卧床,正等着你呢。”
苏棠儿径直走进屋。
只见谢北利半盖着被子坐在榻上,视线相对,他面无表情说:“本王身中奇毒,需以你半碗心头血,你救是不救?”
苏棠儿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唇色红润,哪有半点中毒迹象?
连伪装都这么拙劣,她是不是是笃定了自己爱他,拒绝不了他的要求?
取刀,剜心。
半碗心头血取出,苏棠儿无力支撑,跌倒在地。
可曾经连她手破皮都担忧半天的谢北利,此刻却连个正眼都未给她,只冷斥:“这里没你事了,还不滚?”
苏棠儿只觉一阵入骨刺痛,垂下眼,不愿再看两人恩爱,狼狈离去。
别院。
苏棠儿跌跌撞撞推开房门,却虚弱得差点摔倒,这时候,一道黑影从房梁上飞下,精准扶住了她,将她抱上榻。
而后,这人躬身下跪,语气心疼:“圣女!随属下回南疆吧,谢北利薄情寡义,根本不值得您未他留下!”
苏棠儿看着不远处的族人,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回去见大家……”
“不是的,长老和族人们都盼着您回——”
苏棠儿轻轻摆头,打断对方:“你若真要帮我,不如去查一查白灵素是何身份,她假冒我族圣女,我担心这对南疆不利。”
“是。”
族人离去之前,从身上取下一瓷瓶,轻轻放在榻上:“这是族内长老所制灵药,有护心脉之奇效,圣女保重!”
苏棠儿微微颔首。
夜深。
苏棠儿用了药之后,止住了疼,慢慢睡了过去,但她合上眼还没有多久,一双大手将她从榻上拖了下来。
她睁眼,正好对上谢北利狠厉的眼眸。
“你是不是知道那心头血是给灵素用的,所以故意在里面动了手脚,害得灵素虚弱呕血!”
苏棠儿下意识摇头,但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谢北利拖出了院子,一路拽到了白灵素所在的院子。
“噗通”一下,她被谢北利狠狠摔在雪地里。
“你如此蛇蝎心肠,实在目无王法,今日若不给你个教训,来日你是不是要翻了本王的王府?”
苏棠儿心头猛地刺痛:“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她撑着冰凉的雪抬头望,这个曾发誓会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怎么会变得如斯绝情?
这时,白灵素裹着白裘披风,一副虚弱模样走出来。
而刚才还冷若冰霜的谢北利,却一脸温柔上前,将白灵素扶进怀里。
这一幕,就像一把利剑穿膛而过。
却又听白灵素说:“苏棠儿,你可知我是南疆圣女,是这天下的‘气运之女’,你害我便是害了天下。”
“我本该要了你的命,但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大度饶你一次,只要你在这雪地中跪一跪,我便原谅你。”
苏棠儿下意识望向谢北利,却见他冷眼睨来:“那你便跪吧,灵素若是不满意,你就是跪到死,也不许起来。”
第三章
苏棠儿看着谢北利,心被撕裂开来。
眼前人已非昨日,他不再是那个爱自己护自己的那个谢北利了。
原来那些对着天地承诺过的誓言,也可以随意收回……
一瞬间,她失去了所有力气,‘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谢北利只是垂眼冷冷看了她一眼,便拥着白灵素离开。
临走前,白灵素还垂头对着苏棠儿露出了一个挑衅般的笑,嘴角一勾,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就凭你,也配跟我争?”
待人离去后,苏棠儿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吐在雪地上,宛如雪中红梅,满地飘零。
大雪飞了一夜。
苏棠儿在雪地中整整跪了一夜,整个人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霜白。
清晨,身后忽然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只大手将苏棠儿猛地拽起。
她忍疼抬头看,就撞进谢北利冷漠的眼眸。
“灵素被你所害,需要百兽林中的兽王胆才能医治,百兽林毒物众多,你不是精通医术?立即去取!”
刹那,苏棠儿只觉一阵腥甜哽在喉头。
“百兽林中有来无回,你让我取兽王胆,就不怕我死在那里?”
可谢北利却甩开她,冷情到了极点:“你若是不去,我便将你院内的所有人都杀了给灵素陪葬!”
这一刻,苏棠儿的心彻底死了。
不枉她与谢北利夫妻六年,他当真是清楚刀子扎在何处最能要她的命。
“我明白了。”
苏棠儿心如死灰,踉跄着站起身,凝着谢北利决绝道:“谢北利,待我取了兽王胆,我便不再欠你了。”
取来兽王胆,六年前初见,谢北利舍命相救的恩情,她便还清。
谢北利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竟觉得心头一阵郁结,痛得厉害,谢北利压住心中异样。
而苏棠儿说完,便决绝转身离开。
从这一刻起,谢北利再也不是她的谢北利。
百兽林中。
苏棠儿越过层层毒瘴,以一副残躯绞杀了无数毒兽,直到被那兽王张着血口咬穿了肩膀,才以毒发制服,取得兽王胆。
苏棠儿手握着那绿色的胆,与手中鲜血混在一起,格外明目刺眼。
当天傍晚,王府。
苏棠儿满身鲜血走进院内,白着脸将手中紧握着兽王胆递给了谢北利。
两人对立,谢北利看着苏棠儿满身伤痕血污模样,心头竟不自觉地绞痛,似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出来。
苏棠儿凝着他,眼眸只余冷漠:“谢北利,兽王胆已取给你了你,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谢北利,她不要了。
六年的感情终究错付,或许长老们说的对,身为南疆圣女,她确实不该动情……
如今,她也该回家了。
不料,身后却传来谢北利又一句冷呵:“站住!本王与灵素不日便要成婚,你既然要恩断义绝,就把王妃印交出来!”
苏棠儿顿住,低头看着腰间的王妃印,那是他曾给她的定情信物。
这东西,确实不该留下。
她干脆利落扯下玉佩,仍在雪地里。
这一次,她走出王府,再也没停留,也再也没回头。
她一路出了城,来到郊外的一片深林外。
月光下,夜里的深林像是沉睡的雄狮。
拿出怀里的玉笛,吹响南疆的召唤,下一秒,深林宛如被唤醒,树木无风摇动,而后一道道黑影自山林中飞驰而来。
他们纷纷跪在苏棠儿的面前,黑压压的一片,齐声唤——
“恭迎圣女归位!吾等愿追随圣女,一统天下!”
第四章
三日后。
京郊驻南疆驿站内。
苏棠儿高坐在首位,护卫跪地禀告消息。
“回禀圣女,属下查到那白灵素本是南疆族人,后跟随乌风长老叛出南疆。”
苏棠儿眉头微皱,乌风行事狠辣,曾用族人性命炼制禁蛊,他们所图怕是不浅。
护卫抬头看了看苏棠儿,欲言又止:“属下还查到,谢北利和白灵素不日便要成婚,但……”
苏棠儿一个冷眼扫过去:“什么?”
“但是整个王府没有人提及曾为王妃的您……”
苏棠儿闻言,只冷道:“他们这账待日后再算,先随我回去,不能让乌风那等小人祸害南疆!”
另一边,王府内。
白灵素靠在榻上,一副虚弱模样,谢北利握紧了白灵素的手,皱眉低声说道。
“不是已经服了兽王胆?为何还迟迟不好?”
白灵素抬起头看着谢北利,故作没有精神的样子,缓缓说道。
“我身为南疆圣女,体质本就特殊,需以我南疆的圣物——凤凰蛊,辅以滋养方能见效。”
谢北利皱紧了眉头,神色似是有些为难。
当初天下占卜师卜得天道旨意‘得南疆圣女者的天下’,各国蠢蠢欲动,奔赴南疆欲夺得南疆圣女。
可南疆族人受天道庇佑,奇人异士无数,各国纷纷铩羽而归,而后各国立誓,不犯南疆境土。
他身为北晋王爷,若是踏入南疆,便是破了当初誓言,怕是会给北晋带来战乱。
白灵素见谢北利犹豫,眼中算过算计。
“王爷,我是南疆圣女,回南疆自然不受誓言所困,只是如今我身中剧毒,无法一人回南疆取圣物,你就陪我走这一趟可好?”
谢北利思虑许久,终是应了下来。
……
三个月后,南疆。
苏棠儿站在大殿之上,身着暗色紫衣,手腕上的银蛇环叮当作响,张着獠牙,正在火光之下吐着信子。
身旁一老者耄耋白发,手执木杖,正是南疆三长老,沉声说道。
“吾等已经查清,近日北晋将士勾结叛徒乌风,私闯南疆,违背盟约,请圣女下令联合其他各国,讨伐北晋!”
苏棠儿闻言诧异:“北晋掌兵权之人是谢北利,据我了解,他应当不会做出这等陷北晋百姓于不义的事。”
她虽虽然和谢北利恩断义绝,但他心怀天下这一点,她依旧认可。
“每日卯时,禁地瘴气最深,也是巡守最为松懈的时候,北晋人便会闯禁地,圣女若是不信,一去便知。”
恰好,此刻接近卯时。
苏棠儿冷着脸,当即亲自前往禁地验证。
一个时辰后。
拨开重重浓雾,苏棠儿抵达禁地,渐渐放缓步子,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袭来一阵厉剑啸声!
苏棠儿察觉到浓重杀气,立刻闪身回头,可视线扫向来人的脸,刹那僵住——
要杀她的人,竟然是谢北利!
第五章
“铮”的一下,苏棠儿抽出长鞭,挥退了对方。
两人纷纷退后落地。
对视间,苏棠儿的心沉入谷底。
好一个谢北利,他还当真为了白灵素,连规矩底线都不要了!
谢北利也打量着苏棠儿,心中疑惑,此人身上竟然穿着和白灵素一样的圣女服?
可惜,这人脸上带着银蛇面具,看不清面容。
正想着着,忽听对方开口:“擅闯我南疆禁地,可知是死路一条?”
苏棠儿说着,视线扫过谢北利的一行人,视线在白灵素身上顿住。
白灵素的心一惊,心道,那圣女六年前忽然没了音讯,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禁地?!
做贼心虚,她率先大喝一声:“哪来的妖女,竟敢冒充本圣女!”
谢北利看向苏棠儿,眉头紧锁,总觉那身影有些眼熟,沉声说道:“圣女身份尊贵,岂能冒充?还不快认罪!”
苏棠儿冷哼一声,语调越发冰寒:“谢北利,枉你身为北晋王,竟带兵破誓闯我南疆,是你这北晋王坐久了,糊涂了!”
谢北利听着那声音甚是熟悉,心中一怔,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此时已过了卯时一刻,禁地中的浓雾瘴气越来越严重,他连对方的身形都有些看不清了。
白灵素见谢北利这般模样,心中更加不安。
一直拖在这,也不可能再拿到圣物,自己还会因瘴气中毒,随即便以北晋将士们为由,先行撤离。
身后,苏棠儿的警告传来——
“你们今日私闯禁地,若不及时给个交代,我南疆与北晋势不两立!”
谢北利一顿,随即带着白灵素和将士们便离去。
……
这天傍晚,苏棠儿便召齐长老,布下命令。
“传令下去,从今往后南疆与北晋割裂,收回所有对北晋的扶持,若再有北晋之人犯我南疆,杀无赦!”
另一边。
白灵素在回北晋途中,找了个理由安抚谢北利,令其依旧相信自己是南疆圣女。
回了北晋后,便传书给乌风,告知圣女并未死,计划失败。
不出三日,便回书一封,白灵素展开,上书正写着。
“大梁与北晋于一月后合盟,绝不能让两国联合,对我不利,届时你见机行事,无比让联盟失败。”
……
半月后,南疆,圣女殿。
苏棠儿高坐在上,指节轻点着宝座上的龙头,银环碰撞发出响声。
殿下站着一男子看着苏棠儿说道:“半月后便是我大梁与北晋合盟之日,在下想请圣女出南疆,坐镇我大梁。”
这人正是大梁王爷——祈渊。
大梁虽与北晋合盟,但北晋始终压大梁一头,南疆圣女素有得者可得天下的名号,请苏棠儿坐镇,也可打消北晋压大梁的念头。
苏棠儿眯起眼,想起了那日在南疆禁地,谢北利带领北晋将士破誓之举。
思虑片刻后,苏棠儿答应下来。
又是半月后,北晋。
京中的夜晚,依旧一片明亮。
苏棠儿身着华服,祁渊陪在身边,笑说:“都说北晋京中繁华,我看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我大梁一半热闹!”
祁渊话落,转头看向一旁的苏棠儿,眼中尽是笑意,唇角一勾,温声说道。
“圣女以前有没有来过这?”
苏棠儿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道,何止来过,她对这北晋,熟悉的很。
不远处,白灵素正拉着谢北利从丝绸坊走出来。
两人刚走出丝绸坊,正好和苏棠儿两人迎面遇上。
谢北利眸色一变,立刻沉下脸。
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上前一把扯过苏棠儿的手腕,怒说——
“刚被休,就攀上了别的男人,你就如此低贱?”
第六章
谢北利紧紧盯着苏棠儿,以为她会更从前一样惶恐,认错。
但后者只是淡漠地看着他:“这跟你又有何关系?”
刹那,谢北利的脸色黑如锅地。
一旁的白灵素见状,假意劝说:“姐姐,你刚被休就跟别的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这不是打王府的脸吗?”
谢北利脸色更差,拉着苏棠儿的手更加用力:“跟我回府!”
苏棠儿一把甩开谢北利的手,皱着眉头擦拭着方才被他出摸过的地方。
“我与你二人已经恩断义绝,还望谢王爷自重。”
祁渊看着眼前三人,薄唇轻勾,上前将苏棠儿护在身后。
“谢王爷,苏姑娘乃是本王请来的贵宾,你如此对待,是想在大梁与北晋合盟之前,与本王撕破脸吗?”
祁渊的声音虽低沉温柔,但眼中和语气却带着不可忽视的警告之味。
说完,他颔首一笑,便带着苏棠儿离开。
谢北利看着二人的背影,拳手渐渐握紧,青筋凸起。
一旁的白灵素看着谢北利的模样,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莫非这谢北利,还对苏棠儿有情?
……
不远处,祁渊余光觑见苏棠儿的冷脸,好奇问:“你和谢北利当真是夫妻?”
苏棠儿淡淡地瞥了一眼祁渊:“这事跟大梁无关,你少多管闲事。”
说罢,苏棠儿便甩袖离开,回了使臣客栈。
深夜,王府内。
谢北利想着苏棠儿和祁渊有说有笑的模样,心中就一阵烦躁,她一个小小医女,怎么认识大梁王爷?
心中烦闷,竟鬼使神差下,他竟然走到了苏棠儿从前的院子。
院内一片冷清,早已物是人非。
屋檐下,那些沾了灰的草药飘出残余的药香,让谢北利一时间晃了神。
他的心没由来一紧,自己分明对苏棠儿没有感情,为什么却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谢北利紧了紧手,转身回了书房。
书房内。
谢北利对着烛火眉头紧锁,就连那白灵素何时进来,都不曾察觉。
白灵素见状,低声唤了几声:“王爷。”
谢北利回过神,看向白灵素一愣:“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白灵素当即试探地问着:“我听闻那大梁王祁渊是个好玩弄女人的,姐姐跟着他恐怕会有危险……”
谢北利脸色骤冷。
“苏棠儿如今和本王已经没有关系,她自己不识好歹,就算出事也是她自作自受!”
白灵素勾起嘴角,这才满意离去。
离开时,她见一侍卫急匆匆地进了谢北利的书房,便留了个心眼,不动声色躲在门外偷听。
房内传出一道声音:“回禀王爷,已按照您的吩咐,查到了苏棠儿的住所。”
“去将苏棠儿给本王带回来!”
白灵素眸色一厉,谢北利竟背着她找苏棠儿!
若是苏棠儿回了王府,定然会动摇谢北利的心神,她还真是低估了那谢北利对苏棠儿的感情!
看来必须除掉那苏棠儿,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第七章
翌日,客栈内。
北晋王府的侍卫,向苏棠儿转达了谢北利的命令。
“王爷有令,即刻将你带回王府,苏姑娘,请吧。”
苏棠儿眸色冷淡,指尖捏着青瓷茶盏,冷冷看了一眼侍卫:“我与你们北晋王府已再无关系,想要我去王府?除非谢北利亲自跪着来求我。”
苏棠儿身边尽是人员保护,侍卫无法,只好回府将原话告知了谢北利。
王府,书房内。
谢北利听得侍卫回禀,气得砸了茶杯。
“她苏棠儿好大的威风!”
白灵素刚踏入书房门,便听到谢北利这话,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王爷,不如让灵素去劝劝姐姐吧,我与姐姐都是女子,自然是能聊得来的些。”
谢北利看着白灵素如此体贴善解人意,心中愧疚,抚慰道:“即便是那苏棠儿回来,这王妃之位依旧是你的,不可动摇。”
白灵素垂首勾唇,眼里却尽是阴冷。
她暗暗握着袖中藏着的蛊毒,自己此去,便是要那苏棠儿的命,那贱人怎可能有机会再回府中!
一个时辰后,客栈。
白灵素跨进门,一眼便看到了苏棠儿身边尽是侍卫把守,心道不妙,但还是趾高气昂走了过去。
“苏棠儿,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耍心思故意在北利面前出现,即便是攀上了那祁渊又如何?你以为你能翻得了天吗?”
“北晋处处都压大梁一头,更何况有我这个圣女辅佐,你若识相些就快滚,莫要出现在这京城中!”
说着,白灵素已经靠近苏棠儿。
她暗暗从袖中拿出蛊毒,抬手预备便朝苏棠儿袭去,苏棠儿冷眼一瞥,便看出了白灵素的阴谋。
她反手一挡,随即一巴掌狠狠打在了白灵素的脸上。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这里卖弄?”
“‘圣女’若是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回去看好自己的男人,叫谢北利不要再来纠缠我。”
白灵素捂着红肿的面颊,不可置信自己给一个小小医女下毒,竟然失败了。
但眼看着对方身边凶神恶煞的侍卫,她有些胆怯。
“你给我等着!”
说罢,白灵素便转身离开。
不久。
回到王府。趾高气昂的白灵素,立马变了另一幅娇弱模样。
她含着一双泪眼,哭哭啼啼冲进书房,扑到谢北利的身旁哭诉。
“王爷,灵素尽力了,我不过是劝了姐姐两句,姐姐竟打了我!”
谢北利看着白灵素脸上的巴掌印,脸沉了下来。
“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白灵素抬起头看着谢北利的神情,又添了一把火。
“灵素受了委屈不要紧,只是姐姐还说……祁渊待她极好,不介意她曾是王爷的人,她就是留在祁渊身边做一个侍妾,也比在王府做王妃强百倍……”
谢北利大怒,眼中蒙上一层冷冽寒霜。
“真是放肆!这笔账,本王定会和大梁算个清楚!”
白灵素见此,偷偷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
这一次,谢北利一定恶心透了苏棠儿!
……
夜深,客栈之内。
苏棠儿刚熄了灯,便感到耳边划过一阵凌厉的风,她还没反应过来,转眼人就被压在了床上!
少顷,耳边传来谢北利冰冷愠怒的话——
“那么喜欢给别的男人做侍妾,不如给本王做,如何?”
第八章
黑暗中,男人俯身而来,唇擦过她的面颊,带着十足的危险。
苏棠儿自然奋力挣扎:“滚开!”
“要我滚?那你要谁来?祁渊吗?”
话落,他不管不顾吻了下来!
触及她的柔软,谢北利一愣,莫名有些贪恋。
正想要加深这个吻,苏棠儿却趁他愣神,猛地推开他,扬手就打来一巴掌!
“啪!”
响亮的耳光,伴随着苏棠儿的怒骂:“现在清醒了吗?”
谢北利不甘起身追来,喘着粗气质问:“祁渊就这么好,即便甘愿待在他身边,你也不肯回府?”
随后,他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语调更加骇人:“还是说,你已经是他的人了?”
一想到,她会被别的那女人压在身下,被肆意品尝甜美,心中的怒火就压制不住,他此刻只想把人带回去,关起来!
苏棠儿嫌恶擦拭着唇角,退到门边:“跟你无关!”
谢北利刚要开口,门外便传来祁渊的声音:“苏姑娘,失礼了。”
话音刚落,祁渊便端着烛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一瞬间,烛火骤燃,房内大亮。
祁渊踏进发房内,很自然挡在苏棠儿面前。
两个男人对视,眼里有着对方都明白的敌意。
“谢王爷深夜不在自己府内陪着美娇娘,闯入本王贵宾房内,未免太过失礼。”
祁渊的声音虽低沉温柔,却带着几分冰冷意味
谢北利亦不肯让步:“本王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有何干系?祁渊,本王与你之间的账,自会一一算清。”
说罢,谢北利越过祁渊,跟苏棠儿的视线对上,她眼里的厌恶刺得他喉间莫名一哽。
他握紧手,而后抿唇离开。
……
谢北利刚回到王府,就有暗卫送来最新消息——
“王爷,大事不好了,南疆忽然昭告天下与北晋对立,从前南疆辅以北晋的扶持已全部收回!”
闻讯赶来的白灵素顿时露出慌张之色,但转瞬即逝,对谢北利解释道。
“想必是上一次王爷破誓踏入南疆之事惹怒了族内长老,若是王爷与我成亲,自是一家人,就不存在破誓之说,也可让长老收回诏令。”
北晋不是谢北利一个人的北晋,纵然心头还有疑虑,但为了百姓,他还是吩咐下去,十日后举办婚宴。
为向南疆示好,他特地派人将请柬送往南疆。
……
翌日。
苏棠儿走向城中最大的药铺。
大街上,城中过路人到处都在传,谢王爷择日便要迎娶南疆圣女。
她勾了勾嘴角,心道,昨日谢北利还夜闯闺房,今日便要娶白灵素,看来谢北利对那白灵素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她正踏入药铺,楼上忽然传来叫喊:“苏棠儿!”
苏棠儿扭头一看,只见谢北利和白灵素从二楼走了下来。
谢北利疾步走来:“我与灵素不日便要成婚,你既不愿回王府,就别再做出跟踪本王的事。”
苏棠儿冷脸:“谢王爷未免有些太过自负了,我是医女,来这儿取药正常的很,怎么就是找你了?”
白灵素不愿他们多接触,便旧事重提打断两人。
“既然不是来找王爷的,那姐姐可是因为上次无礼打我,心中愧疚,特地道歉来了?”
“道歉?你也配?”
苏棠儿的话音一落,谢北利就沉声训斥:“放肆!灵素身为南疆圣女,纯洁善良,不过是让你道歉,你有何不肯?”
苏棠儿只觉得滑稽。
她看着白灵素,似笑非笑暗示:“谢北利,你既然知道南疆圣女纯洁善良,那她又怎会插足夫妻之事?
“我看你还是去查一查白灵素的来路,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九章
白灵素心头一虚,快速扫过谢北利的脸,而后立马红了眼眶。
恶人先告状:“姐姐就算是不想王爷娶灵素,也不必如此诋毁我,灵素身为圣女,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苏棠儿嘲讽不语。
白灵素见状,又含泪看看向谢北利:“王爷……”
谢北利显然是信了白灵素,带着人慢慢走下楼梯,目光还紧紧盯着苏棠儿。
“你如此荒唐,真以为祁渊愿意为了你和天下作对吗?”
南疆受天下敬重,得罪南疆就是得罪天下,这话其实一点都不为过。
苏棠儿却气笑了。
可笑谢北利鱼目混珠,还自以为是。
“谢王爷说这话未免太过可笑了,你我两人,荒唐的究竟是何人?”
谢北利一怔,却误以为她说的是昨晚的事。
昨夜唇上的那一抹温润触感,至今依旧清晰,让谢北利有些出神。
白灵素看出谢北利神色异样,心不免沉了下去,不能让谢北利在与这苏棠儿有太多的牵扯。
她捂住心口假装不舒服:“灵素余毒未清,心口痛得厉害,王爷能不能带我早些回府休息?”
谢北利闻言,神色紧张,扶住白灵素往外走:“我这边带你回府去找大夫。”
擦肩而过自己,他看了一眼那苏棠儿,眼中情绪晦暗。
苏棠儿倒是没有在意这个插苏。
……
傍晚,苏棠儿回到客房。
早已等候的族人,将手中一份大红色的请柬呈了上来。
“圣女,属下把谢北利派人送往南疆的婚宴请柬拦了下来,拦截之时,我们还发现另有一伙人也意图拦截请柬。”
“那群人下手极为阴狠,我们的人已将其尽数剿灭,属下猜测,是那叛贼乌风的手下。”
苏棠儿接过请柬,看着那请柬上的‘喜’字,笑的玩味。
“看来谢北利这场婚礼,有的热闹看了。”
十日后。
北晋王府婚宴。
谢北利穿着红衣喜服,在王府门前迎客。
明明今日他便要迎娶自己的喜欢的人了,不知为何,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正想着,余光却见到苏棠儿穿着一身白衣,端手缓缓走了进来!
婚宴之上,她却穿白衣,显然要和他作对!
谢北利本该生气,可不知怎么的,心头那空落落的感觉,在见到她之后,反而消散了很多。
但他还是板着脸走上前斥责:“你来做什么!”
苏棠儿不慌不忙将袖中请柬拿了出来,反问:“谢王爷既然发请柬请我,我为什么不能来?”
谢北利看着那请柬,并未接过。
“这请柬一看便知是假,就算你还念着本王,但今日是我与灵素的婚宴,不是你作乱的地方,你快些离开!”
苏棠儿冷哼一声,随手将请柬仍在地上:“走就走,但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第十章
谢北利凝着苏棠儿的背影,心头没来由的一堵。
但很快他便忙得顾不上这些。
南疆圣女大婚,各国使臣连夜赶来,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婚宴还是如常进行。
白灵素身着南疆喜服从房内走出,端手缓缓走到堂前,站在谢北利的身侧,其身后则跟着一个身形健壮,蓄满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宾客们看着白灵素与谢北利,纷纷上前祝贺恭维。
“王爷和圣女,着实是般配啊!”
“是啊,檀郎谢女,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王爷,都说这得圣女者可得天下,如今这北晋有圣女在,定能统一这九州天下,王爷当真是好福气啊!”
白灵素一脸得意,看着身后的中年男人,微微勾起嘴角。
而谢北利看着那人,沉声唤了句:“乌长老。”
乌风点了点头,对谢北利说道:“谢王爷既然已与圣女结为连理,自是与我们南疆同为一家人,从此南疆不会在与北晋对立。”
谢北利闻言,面上却无喜色,只是沉着眉目,微微颔首,心里却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乌风看着谢北利的神情有些不对,拉着白灵素走远几步询问。
“你可确保今日之事万无一失?”
白灵素压低了声音,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放心吧,昨夜我便将王爷身体里的移情蛊催化,他现在只会记得爱的人是我,而不是苏棠儿。”
乌风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看着谢北利。
“谢北利可是最有实力一统天下的王侯,只要你与他成了亲,日后夺得天下,便指日可待!”
白灵素点头,想到日后凌驾于世人之上的情绪,眼露狂喜。
两刻钟后,吉时已到。
喜婆高声呼喊着‘结良缘’,喜乐声起。
白灵素与谢北利执着红绸走过礼节,走入堂中,正欲拜堂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阻止——
“且慢!”
众人回过头,看向门外,却见祁渊正带着一位白发老者,踏进门来。
在场各国一些年长的人,当即认出了老者是谁。
“这不是南疆大长老吗?!”
“没错!四十年前,南疆大长老除异己,定天下,莫说是在南疆,就是在中原境内也知道他当年的丰姿!!”
“南疆大长老辅佐了三代圣女,已经多年不出南疆,现在的小辈已经不认识他了。”
“大长老能来,可见是真得看好北晋,这谢琛真的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了……”
众人议论纷纷间,却听祁渊忽然说:“今日祁渊前来,就是带着大长老,来揭发白灵素假冒南疆假圣女!”
话落,众人哗然。
谢北利闻言一怔,侧目看向一旁的乌风和白灵素。
白灵素煞白了脸,心知,完了……
而乌风见此时大势已去,也撕破脸面,阴毒凝着大长老:“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中了我的五毒掌竟然还没死!”
大长老目视着乌风,一声冷哼:“你叛出我南疆,作乱中原,今日我便替南疆,除了你这恶人!”
乌风闻言,随即拿出一支古笛,召出无数黑蝶,瞬间包围了整个大堂,缓缓向宾客们飞扑袭去。
“哈哈哈!老东西,你以为我就没有其他的准备吗?”
那黑蝶们盘旋在众人上空,扑腾着薄翅,黑色的粉末从空中落下,呼吸之间,众人们便倒地哀嚎,只觉一阵肝肠寸断,五脏俱腐。
谢北利此刻哪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只是奇怪的事,他不怕毒蝶的毒。
只是心口疼的厉害,好像有什么被束缚的东西要裂开!
白灵素亦捂住心口,状慌张大喊:“乌长老不好了,谢北利的移情蛊不受控制了!”
可乌风却一门心思对付大长老。
“这毒蝶的毒,普天之下只有圣女能解,我早就听说南疆圣女六年前就死了,这次,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话落,空中忽然飘下一阵花瓣,同时传来一阵清丽的怒喝:“放肆!是谁造谣本圣女死了!”
花瓣拂过之处,众人竟恢复如常,方才的苦痛烟消云散。
众人看去,只见一美艳绝伦的女人乘着比翼鸟,徐徐而来。
大长老携众人恭敬跪拜——
“恭迎圣女!”
人群中,只有谢北利站立当场,那比翼鸟上真正的南疆圣女,竟是他那王府休妻苏棠儿!
第十一章
谢北利看着眼前的苏棠儿,一身紫衣,缓缓走出轿子,满脸冰霜,眸子冰冷,谢北利惊诧,她竟是南疆禁地的那名女子!
苏棠儿越过谢北利,连眼神都未落到谢北利的身上,冰冷地看着乌风,冷声说道:“乌风,你以南疆之名,祸乱中原,该当何罪?”
乌风看着苏棠儿,冷哼一声,怒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又何错之有?你隐世六年,既不问世事,又为何在此时出来坏我大事!”
谢北利一怔,紧紧盯着苏棠儿,原来圣女未出世这六年,是留在他王府中,做了他的王妃。
苏棠儿冷哼一声,眸色愈发冰寒,冷厉道:“不知悔改,本圣女今日,就要为南疆铲除异己。”
乌风眯着眼睛看着苏棠儿,眼神中尽是狠厉:“你以为这些年,我是如何壮大势力的?苏棠儿,你当真以为我还是从前在南疆的那个乌风吗!”
说罢,乌风便再次提起古笛,放在唇边吹响,那漫天黑蝶再次席卷而来,不同的是,这次黑蝶更盛,黑压压成一片,几乎要将整个王府席卷。
众人们纷纷恐慌,高声呼喊着向外跑去,却被黑蝶们席卷,倒在地上。
谢北利看着满天的黑蝶,一双剑眉紧锁,下意识便想朝着苏棠儿奔去。
苏棠儿站在黑蝶之中,一身紫衣被黑蝶团团包围,谢北利的心一惊,可那些黑蝶却像是恐惧苏棠儿一般,迟迟不敢靠近。
大长老怒瞪着乌风,厉声道:“乌风,你竟敢私自偷炼南疆禁术!”
“鸟为食亡!与其像你一样一辈子死守在南疆中,我何不自己谋天下之路!”
苏棠儿闻言,眉目骤冷,手轻轻一抬,便将身边围绕的黑蝶尽数震开,手中环绕着无数花瓣,飞散空中,将黑蝶们团团包裹住。
“放肆!事到如今,死不悔改!”
苏棠儿话落,手中花瓣向乌风席卷而去,将乌风的脖颈环绕住,紧紧勒起,乌风的脸色瞬间涨红,说不出话来。
而那些黑蝶,此时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尽数倒在地上,成了死蝶。
众人们见那些黑蝶已经死了,连忙冲出了大堂,向府门跑去。
白灵素此时也被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出声,喜服的袖中还藏着蛊毒,准备在苏棠儿不备之际来上一击。
而这一举动,都被一旁的谢北利看在眼里,谢北利看着白灵素的动作,眉头皱紧,眼神深邃,看不清其中情绪。
“苏棠儿!你敢……杀我,就不怕,我背后之人找你的麻烦吗……!”
乌风垂死挣扎着,怒视着苏棠儿,喝道。
苏棠儿目光紧紧盯着乌风,直至乌风快要断气,苏棠儿的手猛地收紧,那花瓣瞬间消失。
苏棠儿垂着眼,睥睨着那乌风,正欲开口问,角落中的白灵素突然窜了出来,一手做爪状,手持着蛊毒,向苏棠儿袭去。
苏棠儿回过首,刚要抬手将那白灵素击退,身前便挡过一人,将那白灵素狠狠一掌击倒在地。
苏棠儿定睛一看,正是谢北利挡在身前,肩上一团乌黑,正冒着浓浓黑血!
第十二章
白灵素看着眼前的谢北利,神色大变,厉声道:“怎么可能!”
苏棠儿看向白灵素,眼神中闪过疑惑,谢北利抬眸,忍着肩上疼痛,反问道:“什么怎么可能?”
白灵素咬牙一顿,看向苏棠儿,眼里更盛恨意。
苏棠儿转头看向乌风,冷声质问道:“若你说出背后之人是谁,我留你一命。”
乌风仰天大笑几声,看向苏棠儿,满眼都是嘲笑:“苏棠儿,老夫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想知道背后之人,告诉你又何妨!”
说完,乌风阴恻恻地看向了苏棠儿身后的谢北利,冷笑说道:“苏棠儿,那人就是谢北利!”
谢北利看向乌风,眸中尽是厌恶之意,这乌风,竟将脏水泼给他来脱身。
苏棠儿眉目骤冷,抬手,再次将花瓣举于手掌之中:“死到临头还在妖言惑众。”
而一旁一直看着这一切的祁渊,打趣似地看着那乌风。
乌风看着苏棠儿,说道:“不然你以为,谢北利为何突然会被白灵素情有独钟,还不是要仰仗着圣女的势力,来权倾这天下!”
一旁的祁渊听后,突然笑出了声,众人向祁渊看去,祁渊看着乌风,挑了挑眉头。
“乌长老,本王带着圣女来赴婚宴,便已做好了万全准备,你如今拉谢北利,不过是想保全身后之人吧?”
大长老也看向乌风,手中执杖,沉声说道:“企图权倾天下的人,是你乌风才对,你不过是想借谢北利的手罢了,至于谢北利,也不过是你们下了移情蛊!”
苏棠儿闻言,侧过头看向谢北利,眉头紧皱着,谢北利眼中更是疑惑,低声重复着。
“移情蛊……?”
乌风见计谋被识破,咬牙看着那祁渊,而祁渊则是笑着看着乌风,高声说道。
“这移情蛊,乃是从前南疆女子对心仪之人所用的蛊,但此蛊是将中蛊之人的感情转移到下蛊之人的身上,并非生自己的情根,所以南疆一带,禁止用此蛊。”
祁渊的声音如风一般,缓缓叙述,谢北利怔怔地看着苏棠儿,而苏棠儿又恢复了一脸淡漠。
“若不是大长老慧眼,一眼便看出了这谢北利身上的蛊毒,今日怕是要被乌长老你给蒙蔽了。”
谢北利看着苏棠儿,满眼的诧异,许久后才道出一句:“所以……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乌风大喝一声,声音浑厚:“是又如何!苏棠儿,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身为圣女,却贪恋红尘,南疆仅因你一人,要遭一大难,你枉为圣女!”
苏棠儿的眼眸一厉,抬起手来,手中银蛇环飞出,紧紧环绕住乌风的脖子,那银蛇环的信子对准了乌风的脖子吗,越收越紧。
直至乌风瞪大了双眼,四肢脱力,倒在地上不起,断了气。
白灵素见状,起身便向外奔去。
苏棠儿看向白灵素,眯了起眼,还未开口,身旁便响起谢北利的声音。
“将白灵素拿下,关入死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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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苏棠儿谢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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