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

摘要：　许同新望着正在低头编草鞋的父亲，央求道：“叔啊，您就让我再出去一趟吧。”说着，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双手抱着垂到胸前的脑袋。

　　 许同新望着正在低头编草鞋的父亲，央求道：“叔啊，您就让我再出去一趟吧。”说着，泄气地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双手抱着垂到胸前的脑袋。
　　 这也是乡村的一种习俗，不兴管自己父亲叫爸爸，只叫叔、伯伯、爷之类的。说是阎王爷见不是亲生的，就不收走。
　　 许父瞅了眼儿子许同新，拿了几根稻草，添了上去，又编织了几下，恨恨道：“你说，你把这个家都折腾成个什么样子了？你说。”说完，又低头去编织，双手竟有了颤抖，嘴里还不住地咳嗽。
　　 许同新听见咳嗽声，猛地跳起，小跑着来到许父身后，轻轻捶打着父亲的后背，脸上已显了悔意。
　　 许父待咳嗽缓和了些，停下手中的活，掏出一支烟，点燃，又开口道："前年，你说出去做生意，要去了三千元，结果呢？”
　　 许同新慌忙狡辩道：“那不是亏本了吗？”
　　 许父吸了口烟，又道：“去年，你又要去了五千，结果呢？回来病了好一场，又倒贴了一两千……”
　　 许同新仍是辩解道：“那不是淋雨了吗？”
　　 许父扔下烟头，扭头看了眼许同新，道：“那今年上半年呢？连我都说赚不了钱，你偏不听，结果呢？又赔了五千。”说着，又点燃一支烟，却因吸得过猛，又是一阵咳嗽。
　　 许同新又连忙不住地捶打。
　　 许父道：“我就真搞不懂，这农村真的就安不下你了？”
　　 许同新倔强道：“别个都往城市跑，又赚大钱，我又不缺胳膊少腿，为何要留在这旮旯里受穷受苦？我不甘！”边说，边用力地捶打。
　　 许父“嗷”的一声跳起，扭头大声斥责道：“你想捶死老子？”说着，不住地抖动。
　　 许同新却不辩解，双手仍是握紧双拳，口中倔倔道：“我不甘！我不甘！”
　　 许父看着儿子，叹气道："你就认命吧。我已经托隔壁的王婶娘跟你去找姑娘去了，那几个钱留着娶媳妇吧！啊？”
　　 许同新却还是倔倔道：“我不要媳妇，我要去做生意，去赚大钱，去住高楼大厦！”
　　 许父看着似已疯魔状的儿子，一把蹲了下去，双手抱头，叹气道：“这乡村，怎么就安不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