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

摘要：嗨，大娘，不是这样的？

　　 那天，公司买来衣物、大米、花生油等慰问品，组织人员去帮扶的小李庄看望慰问贫困户。到了小李庄村后，公司带队的王经理说，为了节省时间，自由组合，两人一组，由村两委干部陪同，分头到贫困户家里去慰问。
　　 公司人事科青春靓丽的员工王小丽，冲我递个眼色，我会意地点点头。按照分工，我和王小丽要去慰问的贫困户是村里的李大娘。村支书简要介绍贫困户情况时，是这样说的：“李大娘，老伴去世早，一辈子也没拉扯一儿半女。老人生活清苦，靠捡拾垃圾破烂生活，平日里一日三餐极其简单，一筐子馒头能吃三天，除了自种点青菜中午炒着吃，早晚都是吃自己腌制的萝卜干，馒头的碎屑掉桌子上，她都会捡起来塞嘴里……”
　　 听村支书介绍完情况后，在村主任李磊的带领下，我们带着慰问品去了村东头的贫困户李大娘家。一路上，我心里沉甸甸的。前面领路的村主任，“吧嗒吧嗒”抽着烟，不时回头神经兮兮地瞅瞅身后的王小丽，一副嘴角翕动想说点啥话的样子，可是最终，他只是憋不住撇撇嘴，急慌赶路没吱声。
　　 看着村主任那飘移不定、怪怪的眼神，我想他神经兮兮的样子，会不会是因为王小丽那裤子上的几个窟窿？这王小丽是个时尚主义者，着装喜欢标新立异。今天身上穿的这件石墨蓝色牛仔裤，紧身的版型，包裹住肉肉的腿部，凸显身材，曲线优美，个性十足。破洞的位置从小腿到大腿根部，一条裤子上大大小小至少有六七个的破洞。
　　 “当当”敲响门，村主任大声喊着：“大娘在家么？”
　　 “在家嘞，谁呀？进来吧。”声音不大，温暖亲切。
　　 村主任李磊高声回话说：“大娘，是县里扶贫包村的同志，来看望慰问您老人家哩。”
　　 “呀，是县里的干部来了？”李大娘自言自语说着话，脸上透着惊喜，急慌慌、颤巍巍走出了堂屋门。
　　 进了院子，客套一番，我们放下带来的慰问品。腾出手来，王小丽迫不及待上前握着李大娘的手，亲热地说：“大娘，您是俺帮扶的贫困户，以后俺会常来，一定会帮您脱贫过上好日子。”大娘被深深感动了，她泪眼婆娑：“好好，太谢谢你们了！”
　　 一双粗糙长满老茧的手和王小丽葱段样滑若无骨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大娘说：“眼看这老了不中用了，给你们添麻烦了。今个，不是大娘难讲话，这慰问品，俺说啥都不能收！”
　　 “大娘，这……为啥？我们是专门来看望您老的呀？收下吧。”见大娘频频摆手，说啥都不肯收下慰问品，我们一头雾水，很尴尬。我凑上前，好声相劝说。
　　 大娘眼里闪着泪花花，俯身扯扯王小丽上下窟窿露肉的裤子，很是心疼，她声音哽咽：“看看，闺女，你这裤子都烂成啥样了？你瞒不了俺的眼，一定是家里生活困难，不舍买件新衣穿？唉，都穿成这样了，还念想着我这个老婆子，俺于心不忍啊！现在年轻人不会针线活，你家里的娘咋不知道给你缝缝补补？一个大姑娘家，出门穿这大窟窿小窟窿、露皮露肉的破衣服，寒颤人啊！来来，快坐下，大娘给你缝补缝补。”
　　 “呀，大娘，这？”王小丽脸露羞涩，欲言又止。
　　 “唉，这啥这？别拿大娘当外人，俺这就去端针线筐……”
　　 “嗨，大娘，不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