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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费了,废了

发布时间:2022-06-17短篇小说 老游湖
费了姓费,名不叫了。叫何?不知。费了,为我辈恭送之大号。  初识费了,未叫费了。叫老费。即上次去我家找小周,三人中不识一人。  一日,我,杨哥,老费聚一室闲聊。老费连起。  杨哥问,“搞么家?都三回了?”  老费叹息一声,作可怜状,答:“唉


   费了姓费,名不叫了。叫何?不知。费了,为我辈恭送之大号。
   初识费了,未叫费了。叫老费。即上次去我家找小周,三人中不识一人。
   一日,我,杨哥,老费聚一室闲聊。老费连起。
   杨哥问,“搞么家?都三回了?”
   老费叹息一声,作可怜状,答:“唉,废了。废了。憋不住呗。”
   闻后,三人哈哈大笑。
   我说:“那就不叫老费,叫老废。又叫废了。”
   老费也不反对。还叹息道:“反正我姓费,废了,费了,都还不是叫我?反正废了。”
   遂费了废了叫开了。
   至于是哪两个字,哪个去深究?别个也只图嘴头子快活。
   说起费了,也是一方奇人。天门老家,有家有口有薪水。可他就是不愿呆在家里享清福,拨指甲壳子。甘愿出外四海为家,做自由人士。过着朝不保夕,居无定所,饿肚皮的拘紧日子。
   谈到费了的工作,那更是令人称羡。天门市公安局公安人员。在编。吃皇粮。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员。据说,费了在家,办案很是了得。听费了本人讲,初入道,曾办过一桩扒灰案(唉呀,就是公公强奸儿媳妇。基层人不说强奸案,偏说扒灰案。一是习惯所致。二也有嘲笑的意思。)。
   案情倒也简单。有家婆婆已死三年,爹爹实在憋不住了,就对儿子说,你姆妈死了三年,我憋了三年。现在实在憋不住了,你把你媳妇借我搞下。你媳妇也是我出钱接回来的。那家儿子也是个窝囊废,听父亲这样一说,长叹一声,出去了。临出门还瞟了眼不远处的自家老婆。当晚,公公就对儿媳妇行了苟且之事。媳妇跑回娘家,哭泣着说出了实情。娘家人气愤不过,自然报了案。
   费了刚入职,刚好接下这个案子。年青人自然气盛,听后蛮恼火,自然有了惩治一番的心事。抓时,公公倒也实在。在家坐等。二话不说,铐走了。
   路过镇上,费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从餐馆拿只碗,拿支筷子。要公公只手平伸端碗,筷子平放碗沿。又跟公公交待,“筷子滚下,打一皮带。再掉,两下。”
   公公听了,也没在意。
   乡间路,高低不平,又是边三轮车,行驶在上面,自然颠簸厉害。筷子咕碌碌滚将下去了。
   费了也不恼,停好车子,解下武装带,哗的一下,劈头盖脸刷下去,公公顿时泪雨哗哗流。五十大几的人,等个二十几的毛头小伙打,还不敢反抗,那滋味,不说也知道,难受的要死。费了系好,又捡起筷子,放在碗上,说:“记倒,再落,两下。“说完,又去开车。做完这些,费了自始至终都是笑嘻嘻。
   所以时间久了,监狱的犯人都称费了为笑面虎。
   此为后话。
   费了也是有趣,开车你就好好开吧,他不,他偏要往高低不平的地段开,那车子自然颠簸的更加厉害。
   公公吃过亏,再也不敢大意。手平摊,眼睛瞪的溜溜圆。生怕那筷子再落下,再吃那皮带。
   幸亏公公家离市区近,不到个把钟头就到了。
   到局里,费了也不即刻审问。而是关进小屋,不管了。这叫熬鹰。又叫泄火。
   等到第二天提审,只见公公眼也直了。胳膊,肿的象发面馒头。一问,不光扒灰的事,就是公公小时屙了几垞巴巴到裤子里,都交待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首案成功,自然名声大盛。也得到了局长的重视。
   后来,调费了去管枪械。
   管枪械,那可是重要部门。一般不是局长的亲信,就是局长的亲随。亦或是局里重点培养对象。也不怨局长不谨慎。搞不好那是要死人的。
   这一管就是几十年。几十年下来,没出现任何差错。就在局里传出要提拔费了时,在一次例行擦枪时,竟走火了。
   擦枪走火,这可是重大事故。按理,是要受处分的。但念及费了一贯的表现,只调离了原岗位。安排个闲差,等着退休了。
   那干,早成盘黄花菜,凉了。
   费了干了些时,觉得无趣,遂提出辞职。局长顾及多年的交情,给了他个内退的名额。也算老有所养了。
   从此,费了做只闲云野鹤,四处游荡,终了此生。
   我问,“就这样下去?”
   费了淡然一笑,答:“不这样,还能哪样?”
   我说:“这里面疑点可多了。”
   费了悽苦一笑,说:“你怕我是个苕?这多年,就是棵萝卜也冻抛了嘚。都查一年半了,一点线索都没得。不甘心还不认下来呀。唉,这也正如算命先生说的,命里有终生有,命里无终生无。”又说:“命里只有八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
   我笑着问,“你信这?”
   费了也笑着答:“王八蛋信这。可现在,唉……”
   望着费了,心里只说:他也算方奇人。